是横冲直撞的暴风雨般的箭矢。但是楠木兄弟并没有退缩。他把脱下的头盔举在面前,左右弹着射向自己的箭前进。但是,胜负已见分晓。但不知为何,正行并没有退缩。
“嗯……”
怎么了——
正行看向身旁,发现正时的喉咙被射中,动弹不得。
“二郎、二郎……可恶。”
正行虽然担心弟弟,但自己的左右膝盖和右脸也中了箭,连站都站不稳。正行忍受不了疼痛,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哗——
“嗯……”
一支箭穿过了他的右眼角。血流进眼睛里,眼前一片鲜红。
但是,周围的红色并不只是血的颜色。从早上开始的战斗,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意识渐渐模糊,正行用隐约可见的左眼环视四周。跟随到最后的三十个人几乎都中了箭,动弹不得。
一瞬间,敌人的箭停了下来。正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在拼命想要站起来的正时身旁坐下。
“今生今世,大家不要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他命令所有人,将正时抱起来。
“二郎,你还有力气刺我吗?”
“……”
喉咙被射穿,说不出话来。正时刻反而缓缓点头。
面对生命垂危的弟弟,正行忍着眼泪,把短刀塞在手里,刀刃朝自己的胸口刺去。然后,自己也拿起短刀,对着正点缓缓点头。
“好!”
——嘘——
正行的声音,刀尖刺穿了彼此的胸膛。胸膛中正行正当时之刃,最后挤出声音。
“老虎,楠木……御娘……拜托你了……”
说着,正点倒下了。
一直跟随到最后的楠木士兵们,看到兄弟的最后一面,各自刺错,还有人自刀自尽。
龙泉寺城的正仪登上高台,侧脸沐浴在夕阳下,面向河内四条。这时,一阵风迎面吹来。
尽管是刺骨的严冬,不知为何却有一种温柔温暖的风。
“哥哥……”
正仪不由得发出声音。
作为楠木军的后援,负责防御后方敌军的大冢惟正,这时前线的状况传来了。
“我方全军覆没。主公(正行)和小弟(正时)被杀得无功而退。而且,这里也有敌军。”
幕府军的细川显氏知道楠木军会战败,一直没有调兵遣将,现在正猛扑到惟正的身边。
“啊,到现在为止啊……”
惟正下定决心,策马奔向逼近的敌兵。
“我就是和泉的守护代,大冢扫部的助手惟正。如果你认为是我,就自报家门,取我首级。”
惟正单枪匹马杀入敌兵中间。接着,他果断地挥动长枪,驱散了敌兵。但是,单枪匹马很快就会被敌兵包围。
惟正终于被四面八方的白刃刺得喘不过气来。是觉悟的殉死。
在激战之地,离四条田间小路不远的地方,还能看到新发想法的贤秀、贤快兄弟。两人在家臣津熊三郎义行的陪同下,离开美木多助,留在这里。义行是楠木家的家臣,还是个刚成仁的少年。
贤秀觉得就这样回到东条会有损武士的名声。他脱下盔甲,从战死的杂兵手中夺过腹当,穿上了身上。
“哥哥,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了,只是混入敌军的杂兵之中,取下师直的首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