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然是证据,我们还可以抓捕邓自著等一干人到县衙审问,或许就能问出真相。但是如果事实真如我们所设想的那番,李功远身为一县县令,带着众人冒充熙华村人在蔗州从事各种破坏。这到底是李功远一人的主意,还是图州的民意?如果我们不管不顾曝光此事,蔗州百姓对此势必民怨沸腾,两地百姓说不定因此结下仇怨。”蒋溪将心中的顾虑详细说道。
“这么复杂?”不谙世事的辛王殿下被这一连串的关系惊到了。
“事情本身不复杂,可是加上李功远的身份,那就很复杂。毕竟李功远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县百姓,所以得慎重。”
“先生说的极是,净秋只想着快意恩仇,却没有顾忌到维护两地百姓的和谐友好,是净秋的失职。”
苏净秋本就是个聪慧的姑娘,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愤怒未能思虑周全,蒋溪稍微点了一下,马上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坏掉的织机已经修好,暗藏细针的箩筐也已经清理,不会造成更大的破坏。不如安排些人,暗地里跟着李功远,先静观李功远的下一步行动,再商议对策?”蒋溪提出建议。
“一切依先生的吩咐。”苏净秋惊觉自己在盛怒之下对事情的处理上缺乏全面意识,担心由于自己的原因坏事,决定以蒋溪马首是瞻。
次日,李功远一直呆在客栈按兵不动,苏贺年倒是迎来了客人,客人的仪容还不是太整齐。
“魏掌柜,您这是,怎么一副像遭了贼的模样。”
苏贺年和魏掌柜相识多年,彼此之间言语一向随意,此刻看到魏掌柜衣裳裤脚沾了不少泥巴,衣袖还破了几处,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一副像遭了贼的模样?”面对苏贺年的调侃,魏掌柜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遭了贼了。”
“怎么可能,蔗州一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何来盗贼?”自己的辖区内居然有了盗贼,苏贺年大惊失色。
“我也纳闷,我来蔗州收购棉花这么多年,一向太平顺遂,从来不曾遇到这种情况。”魏掌柜一脸惊魂未定,“好在这些盗贼只劫财不伤人,不然我这条老命,说不定就要丢在蔗州了。”
苏净秋此时恰好从门外路过,听闻魏掌柜遇到盗贼,连忙从外边走了进来。
“魏掌柜可有受伤?”
“苏侄女,你来的正好,你看看那些盗贼多可恶,这可是谷儿给我新作的衣裳,就这样被他们扯坏了。”魏掌柜举着被扯坏的衣袖向苏净秋控诉道。
“魏掌柜是在哪里遇到贼子?”
“就是在城郊巴望岭的进城官道。”
“掌柜可记得贼子的模样?”
“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袍,蒙着面。为首一人身材矮矮胖胖,一双眼睛小的跟门缝似的,比耗子眼睛大不了多少。”魏掌柜一脸的嫌弃,“你说这贼子眼睛这么小,怎么还敢当盗贼,不怕看不清路吗?”
“魏掌柜可有丢了什么贵重物品?”苏净秋没有去纠正魏掌柜以眼睛大小论盗贼的错误观念,接着追问具体情况。
“我不是要过来采购棉花吗,想顺便跟一尘裁缝的胡掌柜讨论一下衣裳的样式,带了些衣裳的样板,这些丢了也无妨。但我给谷儿买了一对上好的金猪黄金手镯,苏侄女知道的,谷儿的生肖就是猪,苏侄女可得帮我找回来啊。
“手环有何特别之处。”
“上边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猪,与谷儿有几分相似,哈哈哈。”魏掌柜还不忘忙里偷闲拿女儿开涮。
苏净秋:……
“魏掌柜请稍事休息,净秋一定会帮您找回手镯。”
“秋儿,你可是有了头绪?”苏贺年问道。
“秋儿现在便去找铁先生商议,先生定有良策。”
“也好,有何进展记得差个人回府告知。”苏贺年嘱咐道。
“父亲放心。”语毕,苏净秋匆匆离开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