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还是瞎啊,棉花都蔫成风干的腊肠了还没问题。”一位大爷在一个小伙子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难道棉花是你一样在跟咱们玩忧伤而已?”
……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随风飘到一行人的耳里,苏净秋加快脚步,想着尽快领着蒋溪远离这些充满疑问的声音。
“棉花确实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蒋溪理解苏净秋的用意,示意她慢一些,同时说道。
“先生何意?”苏净秋放慢脚步。
“有人将棉花植连根株拔起,又种回去,导致植株根苗受损。”蒋溪轻声解释道。
“居然是这个原因!”苏净秋惊诧不已,“我们之前排查过很多原因,但是都没有想到原因会是这个。”
“行事之人很细心,将植株重新种回去之后,又将周围的土细细拍地整整齐齐,不细看很难看的出来,应该是个棉花能手。”
“先生可有怀疑之人?”苏净秋看向围绕在棉花植株旁边,还在讨论棉花为何被风干原因的众人。
“目前没有。”蒋溪看向众人,信心十足。“不过将来会有的。”
“不能因为一些只敢暗地里使坏的小人破坏盛会,咱们去看看棉花纺织吧。”相比找出棉花减产的原因,言域显然对摆放在凉棚里的纺织机更感兴趣。
“言公子所言极是,一些无胆鼠辈的无耻行为,不能影响咱们的盛事。言公子似乎很喜欢棉花?”苏净秋端详着言域上午在种植园采摘下来,一直把玩在手里的棉花,问道。
“西瓜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棉花,她一直跟我描述,说棉花纺织成线,是个很神奇的过程。所以我想看看。”言域把玩着手里的棉花,笑道。
“西、瓜?”苏净秋第一次听说植物还能送礼,但又不好细问,只好将满腔的疑问强行咽回去。
“西瓜是言公子的一位挚友。”苏净秋想问不敢问的好奇模样实在可怜,蒋溪忍不住解释道。
“原来如此,言公子的挚友,一定跟言公子一样,是个了不起的人。”
“是的,西瓜是个了不起的人。”在言域心里,西瓜担得起所有的赞美。
“这是我们研发的脚踏织机,纺织的人用此织机可织制出富有蔗州特色的"蔗州丝绸"。这种丝绸图案色彩的过渡没有错落有致明显界限,花纹轮廓会出现参差不齐的特殊效果,从而形成了独一无二的蔗州丝绸。”苏净秋引领二人来到纺织凉棚,对一个踏板织机进行详细的介绍。
“脚踏织机?蔗州丝绸声名远扬,即使在未水城,也是供不应求,原来便是由这个构思巧妙的踏板织机织出来了。我在未国,尚未见过这样的脚踏织机。”蒋溪围着踏板织机端详一番,赞叹道。
“说到这个,净秋还得谢谢先生。”
“谢我?”蒋溪不明所以。
“之前先生在图州,说到现在的手摇纺车,驱动纺车的力来自于手,操作时,需一手摇动纺车,一手从事纺纱工作。纺纱效率不够高。问手工艺人有没有办法设置出一种用脚踏来驱动纺车,操作时,纺织的人能够用双手进行纺纱操作的踏板织机,这样可以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能在同样的时间里纺织出更多的丝绸。净秋将先生的想法与许多老手工艺人交流沟通,进行多次的尝试,设计打造,终于成功研制出来了这款脚踏织机。”
“原来如此。”蒋溪恍然大悟,继而对眼前的姑娘肃然生敬。“铁某不过是提出了一个粗陋的想法,苏姑娘却能把它变为现实,铁某钦佩不已。”
当时图州棉花大量减产,虽然后来逐渐恢复,但是产量较往年还是少了很多,与棉花相关的工艺成品自然也无法与往年相比,随之而来的,便是图州棉花产业人员的收入锐减。图州纺织所用的都是手摇纺车,每日只能织出数匹布帛,蒋溪当年便有种设想,能不能设计出单日产量更高的纺织车,让图州受损的棉花经济更快恢复。蒋溪没有想到,她在图州提出的一个设想,居然在千里之外的蔗州得到实现。蔗州想别人所想,做别人没有做的敢想敢做的精神令蒋溪由衷敬佩。
“几十年前,蔗州不过是一个偏僻荒芜的小渔村,正是蔗州敢闯敢做,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才让蔗州成为富甲一方的蔗州。身为土生土长的蔗州人,净秋很自豪。”苏净秋的目光穿过凉棚,眺望着广袤无垠的棉花种植园,畅想着蔗州辉煌的未来。
扎根于临海小镇,展望远方,蔗州未来可期。
“苏姑娘和西瓜一定会成为好朋友,西瓜也经常有一些很特别的主意,并终是最终实现。”自认识西瓜之后,言域对他人最好的赞赏,就是跟西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