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以为,那丫头是疼死的。”师爷有些不敢抬头。
这说法,确实可笑。
杜如晦也确实笑了起来:“再疼也不会一夜便疼死了,怕是有人暗下杀手,想要陷害小女子罢了,让大人见笑了。”
杜元江在一旁插不上话,一双眼睛盯着杜如晦,眸子里直冒火。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更何况还牵扯到了杜家内宅之事,杨不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杜元江。
“咱们出去说话。”杨不为开口,杜如晦没有反驳,跟着他们出了牢房。
见了阳光,杜元江松了口气,当即便要带杜如晦走。
杜如晦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看向杨不为,目光不闪不避,很是坦然:“杨大人向来刚正不阿,死的虽是丫头,但却是不明不白死的,而这世人却以为是小女子所杀,今日若不将这冤案断了,怕是小女子的名声也会受损,小女子斗胆,还望杨大人继续审查此案。”
“继续审查?”
“杜如晦!”
杨不为和杜元江同时发声。
前者是惊讶,后者则是气不可遏。
杨不为有些尴尬:“要不你们父女二人在此商量商量......”
“不必商量。”杜如晦一锤定音,直接将杜元江想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气得他双目发红。
“杨大人即刻便可开堂。”顿了顿,杜如晦神情坚决:“若是觉得为难,小女子可去府衙外击鼓鸣冤。”
若是击了鼓,这案子便不得不审了。
杜元江一时气结。
府衙外的侧角处,一辆马车停在那一处,楚言偃听着方竹传来的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茶案。
时间开始凝固,马车里才传出来两个字:“瞧瞧。”
方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就看见那玉白的指尖撩开车窗,弯身出了马车。
方竹眸子里满是兴奋,忙就从车上跳了下去,紧跟着而去。
“怎么一遇到这杜如晦,爷的操守就全没了呢?”
“什么操守?”方竹勾着脑袋问。
方觉横了他一眼:“不闻,不问,不掺和。”
院子里空气凝固。
杨不为审视的看着杜如晦,但她目光不闪不避,直视着他看过来的目光,竟让他这个为官多年的人心悸。
京都城里的大家小姐豪门贵女,从未有一人像眼前这个女子这般,气势凛然,遇事不惊不怕,甚至头脑清晰,决策果决的人。
不,有一位。
杨不为的眸子动了动。
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清冷,萧肃:“杨大人这府衙,今日,格外热闹。”
目光划过杜如晦,放在杜元江身上:“本座还以为杜大人是不给本座面子,去府上请杜大小姐来我千岁府都请不到,原是来了这府衙,怎么,这是杜大人府邸又生了戏了?”
明明没有丝毫嘲讽以及问责的意味,杜元江听在耳朵里却又惊又怕,忙就弯了身子:“不敢不敢,都是一场误会,杜某此趟就是来接女儿,梳洗好再送去您府上的。”
这番话说的一旁站着的人不由面色一变,神情古怪的看着杜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