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杜如晦，将前帘的头发梳了起来，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以及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仰望。
如今的她，再粗鄙的衣物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风华。
莫名的，众人有些迷离了眼。
“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杜如珠颤抖而又尖利的嗓音将众人唤醒，才想起来，眼前长相柔美的大小姐，刚刚才面无表情的刺伤了一个人。
腿脚发软，杜如珠不敢去看地上的那摊子血，以及昏倒的丫鬟，扶着彩珠的手踉跄着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自行将地上的丫鬟抬着，灰溜溜的跟在杜如珠身后而去。
来的时候趾高气昂，走时却满身狼狈。
这还是采莲第一次觉得她们梅苑，也是个没人能动的地方。
“小姐。”采莲双目放着光：“你简直太厉害了......”崇拜的情绪不言而喻。
眼见着人走了，杜如晦身上强撑着的气势才散了下来，脚下一软，靠在了采莲身上。
“噹”的一声响，手里的剪刀应声而落。
若是杜如珠再强势一些，今儿个，恐怕还真的难以善了。
看着地上的那摊子血，杜如晦轻颤着手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采莲，把那摊子血收拾了。”
即便是现在吓退了杜如珠，恐怕也吓不退其他人。
这点子手段，在柳青媛那个女人眼里，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想到柳青媛，杜如晦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恐怕会给自己招了难，就是不知，柳青媛会不会忌惮九千岁，一直隐忍。
回想着方才的那一下子，杜如晦心里还有些颤。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般狠厉过，不过这感觉，真爽快！
暗处的方觉也很是惊讶，半晌才反应过来，方竹已经在一旁评判上了：“方公公，这个杜如晦不简单啊......”
“是不简单。”瞧着丝毫不像是深闺里的姑娘，下手果决，性格带刺儿，有个性！
“行了行了，咱回去吧。”方觉催促。
方竹却是滴溜溜转了个眼珠子：“方公公，您要不先自个儿回去？我在这儿给您老在看着，免得那心思坏的丫头再去而复返。”
“你既然想在这待着那就待着吧，我可先回去禀告主子了。”
“哎，您去。”方竹应了一声，继续趴墙角。
方觉有些意外他竟然没催着他回去见爷，挑了挑眉头，起身走了。
杜如珠没有拿捏住杜如晦，反被震了回去，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告状。
柳青媛气不可遏，又恼杜如珠不听她的话，但更气的是杜如晦的挑衅，她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打她的脸！
“娘，您不能看着女儿被欺负却不管，杜如晦那个死丫头就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竟然敢骑在女儿的头上，女儿就不信了，她一个从来未出过深闺的姑娘，能认识九千岁那样的人物，说不定只是凑巧呢？女儿才不信九千岁会护着她。”
杜如珠嘟囔着脸，坐在柳青媛对面，眼里不甘又气恼。
她竟然被一个向来不如她的死丫头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