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话有了弦外之音,龙一人感到这话似乎是说给他听的。
该龙一人说话了,他说道:
“叔,我是一个大老粗,和你说的那个大文人,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你放心,我龙一人是从苦胆里出生的,是从炮火硝烟中九死一生过来的人,啥苦我没吃过?啥罪我没受过?今后的肩挑背驮,日晒雨淋的农民的日子,自食其力的生活,对我来说不是受苦,那是享福!
这样的日子我盼望了二十年了。
再说,对我来说,当官就一定会幸福吗?我混个一官半职就能保证我、保证我的妻儿一辈子享福吗?不见得啊!”
李若云感觉到龙一人回答得体,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
说到这里。龙一人有些激动了,眼眶泪花闪闪。
若云使劲攥住他的手,给他鼓励,给他安慰。
“叔叔啊,真到那一天,我能用从自己地里打下的粮食,碾出自己的米,从自己的锅里,用自己的碗,盛上自己吃的饭,哪怕吃上一口,我也会幸福死了!
我今年都奔30岁了,这样一口自己碗里香甜的饭我还从没有吃上过一口啊!”
龙一人终于哽咽,说不下去了。
老人回过身来,已经是老泪纵横,他紧紧地抓做龙一人的手:
“孩子,你别说了,叔信你,我们的云子就交给
你了。你们会幸福的。”
又过了一会,老人家完全是老人对晚辈的温和口吻说:
“一人呐,做个好农民也不容易呢,你除了打仗,还别无他长,还不如老夫我还有一技之长,我也标榜躬耕自资,种树种粮,养禽饲畜,那还是不足家用,真正养家糊口的还是我的手头薄技,你已老大不小,一切都得从头学起,万事开头难啊。”
“叔,只要舍得力气,我想还是能混个温饱的,我拼死也不会让若云受屈的。”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