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咬在木老手上,贪婪地吸吮着。
木老本就干枯的手, 随着那虫吸食了血液, 而显得更加枯瘦,甚至泛起了死人一般的青灰色。
“去将痰盂取过来。”
木老沉声对燕七道。
现下是等不到木盆放血了,先用痰盂顶一下,也好过将毒血涂满地,回头没法收拾。
燕七迅速地取了放置在屋内的干净痰盂,递给木老。
木老一扬下巴,下颔朝着孟舒澜的方向一指:“搁手腕子底下。”
燕七依令行事。
紧接着,木老就举着自己手上那只虫,靠近了孟舒澜的手腕子。
细细碎碎仿若呢喃的声音自木老口中发出,嗦嗦沙沙,不似人语,却像是虫爬过沙地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木老手背上的那只虫,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拔出了口器,缓缓蠕动着身体,朝着孟舒澜的手腕爬去。
燕七发现,当那只虫拔出吸血的口器后,木老的手背之上, 竟是一滴血都不曾流,只能看见被咬破的皮肉,却也是泛着青灰的白,只有些微的血色。
这应该就是木老的本命蛊了。
燕七心里猜测着。
他听说羌国的大巫,都会以自己的血肉,培养一只独属于自己的本命蛊。
这蛊能救人,能杀人,却要养蛊人终年以自己的血肉喂养。
看木老这个样子,显然是快要被本命蛊,吸干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