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垫着脚:“阿生自然是胜过他们百倍。那志才究竟是能治不能?”
阿生看了眼皮试的创口:“戏志才是个有运气的,希望这种运气能一直保持下去——阿兄帮我搬张几案过来。”
“好嘞。”曹操像活了似的,亲自将外头的书案搬到阿生跟前,还附带一个坐具,就差没给她按摩肩膀了。
阿生用酒精布将几案擦干净,才打开医药箱第三层,小天平、青霉素粉、注射器、袋装生理盐水……一样样取出来放好,开始配药工作。
室内安静得吓人,只剩下青霉素小瓶敲在桌案上的“笃笃”声,以及偶尔小天平失衡导致的金属脆响。十几双眼睛注视着曹生的动作,里面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敬畏。
等到所有的药都打进了输液袋,曹生才开口说话:“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妖法。这小瓶中的粉末,就是所谓白.粉,以水溶解,用针筒抽取出来,打入盐水中,就算是配药成功了。只是剂量严苛,不能稍有残留,才要用到天平。这些针筒已经废弃,诸位若是喜欢,可以把玩一二。”
曹营众人连忙推辞,称不敢试探曹生的绝学。唯有郭嘉,朝她行了个大礼,说:“尊者赐,不敢辞。”然后拿起针筒滋滋吸水玩。他是多聪明的人,两下就弄明白了针筒的工作原理,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而另一边,阿生已经用极快的手法完成了“绑手腕,找静脉,扎针,解绑,固定针头,调整输液速度”多个过程,留下一个陈宫高举透明塑料软袋充当人型架子,手抖得不行。
“这是第一次给药,我就守在外间。”阿生和颜悦色地对毛氏说,“若是你家夫君有什么不适,一定要马上告诉我。若是袋中的药水快打完了,也要喊我来取针。”
毛氏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叩首三次。“恩公大德,妾身无以为报。”
阿生又转头朝陈宫笑了笑:“这位猛士,戏志才的命就交给你了。你若是倒了,那就……”
陈宫的身体更加僵硬,仿佛手上举着的是个炸.药包。
谁叫你敢对我的人拔剑的?臂力这么好?那就举着吧。阿生扭头,毫无愧疚地驱散曹操等人。“粮食要分发,公务要处理,阿兄你们哪里能这么闲了?”
人群一哄而散。
生怕被二兄逮着揍的夏侯兄弟溜得最快。
这日的晚霞淡得像胭脂化水,如同一幅水彩画。逆流而上的巨大粮船,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山海奇景,给愁苦中的兖、青二州带来了生的希望。
戏志才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是三天后了。陈宫已经解脱,床头站着给他拎输液袋子的典韦,郭嘉绕着输液装置来回转。
“志才你醒了?我瞧了半天,没瞧出来这是什么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