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七八天,来了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他脸上还有贫穷留下的印记,但举止都有了被教养过的痕迹。“这个是田大郎,以后,每五天他会来一次。”
田大郎还是个孩子,再稳重,也给这个农家小院添了不少生机。他也才刚刚开蒙,教刘氏几乎是现学现卖。
“我跟二郎一起念书。二郎待人真好,从没有打骂,还给我们讲故事。”刘氏做饭的时候,田大郎就蹲坐在灶台底下帮她烧火,“可惜我脑子没有阿弟灵光,拼命学也跟不上大郎和二郎的进度。二郎说,我是开蒙晚被耽搁了。”
“你才八岁,就算开蒙晚。那我二十岁才开始识字的算什么呢?”
田大郎稍微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说:“要按周岁算,大郎二郎还不到两岁呢。”
“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贵人。”
“二郎说,没什么不一样的。笨就是笨,聪明就是聪明。出身低就对自己放松要求,那子子孙孙都会出身低。”
田大郎三句话不离“二郎说”,连带着刘氏脑海中“二郎”的印象都清晰起来。那个小仙童哟。
清明过后,田大郎开始带来一些泛黄的草纸,教刘氏画表格:第一列日期、第二列入、第三列出、第四列损耗……另外还有温度、光照、天气等等。
“这是要做什么?”
“小二郎君说,你该开始做事了。”守门少女像幽灵一样突然开口。
“养蛇?”
她摇摇头:“养鸡。”
“啥?”
“你们南方,除了多蛇,还是最早养鸡的地方之一。”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