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徐正峰少有地不带一丝酒气地来了县衙, 这才发现月枕石与展昭已经分别去了东河村与西河村核实此次火情的原委。
过了午时三刻, 捕快班头看到徐正峰今天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衙门差房里,中饭也就是几块大饼就野果吃了一顿, 一个人不知在那头写写画画什么, 直道感叹天上要下红雨了。
“老徐,昨个咱县令让你陪着下访的两位大人查案,你这是一把年纪了,最后想要拼一拼到开封府去干大事了?”
徐正峰并没怎么搭理捕快班头,含含糊糊地对付了几句应付过去, 这就收起了一早上所回忆的当年案情。“哎呦都这个时辰了!班头, 不和你唠了, 我该去打些酒喝了。”
一句话不多, 徐正峰便是窜了出去, 没在衙门口等太久就看到了月枕石与展昭。“两位大人, 去我家里说话吧!”
徐正峰抱着一摞纸,他似乎并不喜欢留在县衙,对那里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两位要是没吃饭, 那就买些过去用。”
月枕石摆手示意已经吃过了, 走了一趟西河村发现杜婉家着火的段子已经传遍全村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家附近出现过任何可疑人物。
不过,展昭查访东河村之际, 是听到几句值得留意的话。
三次火情里, 简寿家的发生在鸡鸣时分、杜婉家在午夜时分, 唯有陈家是发生在晚饭过后。这个时间点可能会有周围的人发现什么异样,而有一群孩子说那天他们在玩游戏时看到过有亮光划过陈家的墙头。
“那一群还在三条街开外看到的亮光,从方向上判断确定是冲着陈家那一侧去的。”
展昭知道孩子们的证词有时会带有不确定性。这次七个孩子里四个都看到了光亮,虽然无法肯定那是导致火情的引火,但在时间上正发生在火情前的一炷香左右。
“昨天,徐捕快说当年出河打捞谭财的徐晓儿子家正在陈家隔壁。我看了两家只有一墙之隔,如果是黑夜里用弹弓等物投掷引燃物,一个偏差就会落错屋子。
当然,如果三次火情是一个人挑起的,他的引火手段是抛掷引燃物,从准头上来看对方很熟练,一半不会有失手的可能。”
徐正峰听到这几句反而脸色更差了,如果纵火者清楚地知道徐晓儿子家就在陈家边上,如果纵火者与谭财有关,这种趁着陈家一家人出门火烧陈家的做法,会不会是对谁的一种示威?
三人很快就来到徐正峰家,这次也不待被问,徐正峰就将早上写的东西一股脑地摊在了方桌上。
“两位大人,我昨天想了一夜把记得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你们快看一看。”
徐正峰也开始怀疑今夏的三场火情并不是意外,那么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不是我瞎说,谭财要是活着也该六十好几了。在我的印象里县城、周边村子一带就没这么个人。”
月枕石与展昭迅速地翻阅着徐正峰写出的资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记录有够糟心,但当两人看完都升起同一个念头,异口同声地问到,“你们曾怀疑过当年有两个嫌犯?”
徐正峰所写的东西全是在他脑中回荡了三十年,他并没有写当年怀疑有两个凶手,但是字里行间中透露出了这种潜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