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不大办,更像是小道消息。
弄得隐秘,连嫁哪位也不晓得,有人猜是杜公子——在天海帮内没人敢这么猜的,陈贞儿闷了一肚子气。
然而杜浩歌跟帮主的说辞也是如此,若是华听风不来,咱们就换人!
连一向靠谱的大徒弟都这德性,陈征两眼一黑,随他去了。
成亲前夕,夕欢穿着一袭艳红嫁衣,杜浩歌背靠在门外,要守她一夜。
按理是没这规矩的,只是他寻思着,要是师弟真来劫人,多半也不会在天海帮久留,他也想见一眼师弟。
夕欢等得无聊,又将淡玉打发了出去,便拿话跟他说:“万一你们打起来怎么办?”
“不会吧!我不想跟听风动手。”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听风。
“我想好了,要是你们打起来,我就冲出来抱住你,说,”她假装嘤嘤嘤起来:“你们不要为了我动手啊!我想说一回这种话好久了。”
“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东西!”
“在想你啊。”她又嘴贱了。
杜浩歌气结,不想接她个话。
然而天不从人愿,根据‘人作死,就会死’的非官方定律,当某位乘着夜色而至的黑衣青年到来之时,只听到了最后两句,半张银质面具外的脸色立马沉了三分,满眼阴骛。他刚来,闺中女子尚无知无觉的嘤嘤嘤,杜浩歌却察觉到了,不知来者何意,手放在剑柄之上。
来人知道他在,亦无意隐藏,立于不远处屋檐,黑衣迎着冷冽夜风吹出残影,宛若夜鸦。
夜鸦足尖一点,旋即落在他五步之遥。
再近一步,杜浩歌就要拔剑了。
他定睛看牢他:“……是听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