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还真是淡然处之。”刘桢与之交好的陈琳、阮瑀、应玚、徐干都染了疫,都在其中,不过他们与刘桢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见到曹盼竟然教起人识字来,他们都倚在门前,轻声地讨论。
陈琳年龄最长,他又得曹操器重,对于曹盼知之比其他人更深。
故而陈琳听着刘桢的话一笑道:“否则她又怎么可能成为尚书令。依官制而设七相,以一敌三,也只有这样的人。”
却是对曹盼其是认可,阮瑀冷哼一声,在场的人都知阮瑀与曹盼的恩怨,虽然这事还是阮瑀挑起来的,再说了,各抒己见,并没有对错之分。
陈琳道:“可惜了不是儿郎。”
看着曹盼这样的感慨,陈琳也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看着曹盼在教人识字,像是在与生命抗争的日子似乎也就过得不那么难了。
虽然每天还是会有人因疫疾加重而死,曹盼却依然还留在这里。
她明明没有染疫,却还是在这里陪着他们,哪怕因为死亡而带来了巨大的恐惧,他们却因曹盼而变得坚强。
这,或许就是曹盼想要得到的。
总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戴图最终与那二十个大夫一道研究出了一个方子,里面添加了几味猛药,或许这样说,喝下这个药,可能会好,也可能会死得更快。
如此的说法丢了出去,戴图要找的是一个肯试药的人,试一试这个药究竟是不是有用。
丑话说在前头,这副药或许有用,或许更是催命的药,曹盼也与众多百姓说明白了,至于有没有人愿意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愿意一试。”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站起来的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郎君。
小小的身躯站在众人的面前,“尚书令信得过的人,我相信尚书令,而且,我想活下去。尚书令,我若是能活下去了,可不可以成为你的部曲?我想一辈子追随尚书令。”
一个少年对曹盼的崇拜,曹盼听着一顿,却与少年露出了笑容,“你这么勇敢,愿意当我部曲,那是我的荣幸,当然可以。”
“所以,尚书令,我一定会活下去的。”少年郎听到曹盼话,高兴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一定会挺过去。
曹盼伸手摸了摸少年郎的头,“别怕,你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的。”
既然有人愿意试药,戴图便去熬药了去,温热的药送到少年郎的面前,少年郎没有一丝犹豫地接过,一口饮尽,朝着曹盼道:“尚书令,我要是好了,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