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得令抱拳,翻身上马,尘土弥漫下很快没了人影。
张禾近前,“王爷是怕耶律殷使诈?”
厉粟横眉骂了句,“耶律殷那狗东西都被关进上郡下狱了还有胆子使诈?等回了上郡,爷爷的刀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张禾没搭理他。
魏砚道“耶律殷擅长蛰伏,不可小觑,三州之所以这般轻易得手也是因为他自己心知自己抵挡不住,有故意降的意味,是料想我不会杀他。”
他压着眉眼,双目森森,“不过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厉粟在马后清楚地看到王爷森冷的眼,忍不住打一激灵,想这次耶律殷算是倒大霉了,不死也得褪层皮。
“到下一城休整一日。”魏砚道。
本是不必过下一座城就能到图纸所绘之处,但王爷吩咐休整,没人敢有出声多嘴。
厉粟平素最多话,此时察觉王爷心情不佳,心里门清此时多话简直就是不要命了,打马跟在后面,闷声不语。
起行到下一座城要绕一段路,蓦然掉头,沈瑜卿忍不住朝前看了眼,问身侧的醒柳,“怎么回事?”
醒柳刚从前回来,应声,“王爷怀疑有人使诈,下令人前去再探,再耽搁一日。”
倒底是他的事,他有自己的打算,沈瑜卿没再多问,掉了马头跟着。
两人那次之后就很少说话了,也就只临行前魏砚先开口的那三个字。现在想来,倒像是他有意等她一样。
沈瑜卿没再多想,容不得她想那么多,掉头是逆风,帷帽一个劲儿扑着她脸,看不清方向,到最后她干脆将帷帽拿了下来,沙子扑了满脸。
她抹着沙,面前忽现出一道黑影,正遮住来向的风沙。
临邑城非犬戎人管辖之地,里面西域中原人来往不绝,大多是行程商人。
至了驿站,沈瑜卿下马先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