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点头,山底背阴,反而不利于涪陵生长。
魏砚收回眼,朝跟来的甲卒做了手势,张禾明白,命两人留在原地,其余人跟上。
再行时,沈瑜卿试了下风向,说,“逆着风走。”
魏砚在前,越往上走,风吹得越猛。
沈瑜卿的帷帽吹得掉到地上,沾了雪,她没管,接着往上走。
风实在太烈,沈瑜卿受不住,身子踉跄下,就要倾过去,一只大掌托住她的腰身,魏砚眉上吹得都是雪,他抖了抖,让她站稳,沈瑜卿揪着他的衣袖。
魏砚两手弓着,一手用力去解腰间的革带,另一手拉住她,将革带绕过她的腕系紧,一端缠在自己手臂上,他垂着头,下颌绷着,线条冷硬,好比巫龙山的风雪。
系好后接着往前走。
上山费力,约半个时辰后沈瑜卿开始体力不支,呼吸急了起来。
她拉拉革带,魏砚察觉出,回头。
沈瑜卿唇发白,呼出的气立时成白雾。
“走不动了?”他低问。
沈瑜卿没逞强,应了声。
“还有多远”
沈瑜卿眼里发泪,眼皮费力地撑着,“要到那个位置。”她手指了过去。
魏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光秃秃的一块平地,不近。
到那要过一道崖,上有厚雪,路难走,这么多人都跟过去更是费力。
“确定吗?”
沈瑜卿目光定在那,雪有半尺高,不算厚,这是一路走来唯一一处浅地,迎风面,上有崖壁,再没有地方比这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