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刺史府,柳夫人刘氏迎沈瑜卿进门,给她置了间上房。
“从上京到这也有两三个月,倒是委屈你这丫头了。”刘氏裁了漠北的胡衣送她。
胡衣折领,上绣金线花纹,窄袖,腰间有玉带相束。衣裳厚实,能遮风避寒,沈瑜卿道谢接过。
刘氏坐到她身侧,打量她,露出温和的笑,“当初我和你柳伯伯离开上京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如今都这般大,出落得愈发漂亮。”
沈瑜卿搁置下胡衣,有些出神。
刘氏见她皱眉,问,“是觉得哪里不好?”
沈瑜卿抬头看她,摇摇头,“伯父伯母这般周到,我心里感激,并无不好。”
她顿了下,继续道“有一事不解,我想伯母解惑。”
刘氏见她郑重,不禁严肃下,“你这孩子有什么尽管说。”
“伯母应知道我这次来漠北的缘由,昨日在离颐见到了魏砚。”沈瑜卿停下,没再继续说。
“你已经见过了淮安王?”刘氏吃惊。
沈瑜卿眼微动,承认,“是。”
刘氏又道,声音压低,“伯母知道你为难,出了这样的事,放着上京好好的日子不能过,远嫁漠北,定心里委屈。”
“你放心,淮安王虽为人不得章法,手腕厉害,但重情重义。镇守漠北这么多年,护一方安顺,不管是边关外的异族还是江湖上的人,每一个不畏惧害怕。”
“你嫁到上郡,该顺着就顺着,淮安王虽狠决,但绝不会对女人动手。而且他身边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早些年皇上也极为疼爱这个幼子,有朝一日你得了心,任谁都不能奈何沈家。”
沈瑜卿胸口还疼着,早上她起来一看青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