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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圣人都希望用每个人用道德束缚自己,然而忘了世人百类,个个不同,仁善者恐伤蝼蚁,为恶者百死难赎,并且一个恶人最多伤及几人,一个位高权重之辈的恶人,可伤害千百万的百姓。”
“夫子乃是圣人,我本无半点立场可指摘,但夫子留下传世儒学,却不留下限制利用儒学贪赃枉法之人的一言半语,权力是毒药,容器一旦扩散,任何人都无法幸免。”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懵懵懂懂,前者有些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师兄,这与你说的救世之法有何关联?”
“自然是有的。”
周宸摆摆手,让二人稍安勿躁,才继续道“你们应该清楚,升斗小民可做不了官,当官者皆是世家出身之人,世家门阀有权、有钱、有地,更有相依的鹰犬,他们就像一只只贪婪无比的蛀虫,趴在国家这座巨人身上吸血,直至巨人血干而亡。”
“国家问题就是财政问题,无钱无粮,百姓活不下去自然揭竿而起,要知道开国之初,有开皇之治,民生富庶,黎民安居乐业,这才短短十几年?为何变成如今这般风雨飘摇、天下皆反的田地?”
“人人常说是昏君杨广所为,营建东都,迁都洛阳,西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劳民伤财且滥用民力、横征暴敛才导致如今王朝末年景象。”
寇徐二人齐齐点头,周宸摇头又点头,见二人疑惑,继续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乱世的来临自然有杨广的责任,但要说完全是他的责任也过于看得起他。”
“世家门阀如虎似狼,天下一成的人口,却占了近七成的土地,以及九成九的权力,杨广虽穷奢极欲,但论其破坏力,比起世家门阀来说,还是有点距离。”
“并且,自魏晋以来,朝堂就处于世家门阀的把控之中,甚至皇帝都不得不对他们礼让三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乃是世家门阀弟子的真实写照。”
“文帝杨坚曾想要打破世家门阀垄断朝堂的举措,便开创了科举之法,颇有成效,只是世家门阀的反扑,比起文帝的预想还要可怕。“
周宸摇头,语气却也带着钦佩,深深叹了口气道“文帝乃是一代明君,只是得位不正难免落入口实,并且还未想清楚皇帝的主要责任。”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皇帝非是天下人的皇帝,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皇帝亦是可被轻易抛弃。”
“孟子曾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话不假,但并未说尽。”
“民为两类,一为世家,二为黔首、黎民,皇帝要监管一类,而全力帮助二类,只要与劳动、勤奋务农、勤工的万万黎民站在一起,这样的国家永远不会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