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来?”
“额......”方桐面露难色,“我好像粘沙发上了,你把盆给我进屋带回吧......”
“都什么时候了,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我办案这么多年,果尸见过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
方桐心说那是你们不认识,而且对方也没有发表意见的能力。
但他现在如粘板上的烂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能任凭对方将自己扶起,最终还是输给了沙发。
“不行。已经结痂了......哟,轻点太疼了!”方桐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难受过,比穿着板甲还要难受。
魏虹看到他的皮肤,嘀咕着确实不能硬来。
将视线下移后,疑惑地问他,男性平躺可不可以放水。
“我试试,试试......”
“算了,我姑姑就在医院做护理,等我叫她带个尿管过来给你插上!”
“大可不必,我自己可以......唉......”
魏虹的姑姑是个效率很高的中年女人,可方桐怎么都觉得她不想护工,像水管工。
利索的动作,异于常人的手把劲,差点让方桐疼晕过去。
“小伙子的伤挺严重啊,最好找个会包扎的,得把他身上裹起来。还有,其实他没必要插尿管的,可以用成人纸尿裤。”
“......”魏虹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看向方桐,怨毒的眼神正落在她的身上,“好了好了,麻烦你了,改天我去看您去!”
送走了姑姑,魏虹满脸愧疚地来到方桐面前,半天才挤出对不起三个字。
半晌没得到原谅,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赶快好起来吧。”魏虹叹着气,将最后一份处理好的文件发送给了小张,接着便在通讯录里,寻找着一个人的名字。
......
“咚咚咚——”
在敲门声惊醒方桐之前,魏虹快速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苍老的女人。
眼角的皱纹,尽是岁月摧残留下的证据。
“三姨。”
“嗯。我把家里的纱布全带来了,不知道够不够用。”
多年未见,魏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叫她过来。
在小琬出事之后没多久,三姨跟三姨夫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
三姨索性也辞掉工作,辗转来到津北市。
她有外科医师证,也有多年的临床经验。要不是女儿上学需要人照顾,可能根本不会中途离职。
不过以她的资历,在津北市任何医院,都有一席之地。
不像现在,到处都是外科圣手。
而且魏虹姑姑的工作,就是她三姨给安排的。
“进屋吧,外面还挺冷的。”
把三姨让进屋,魏虹轻轻关上了门,“您先坐一会暖和暖和,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拎起被方桐被动喝光的水壶,她快步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