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宿在画坊,以及到过画坊的人,全部都被带去了衙门。
梅掌事的尸体,以及厢房里的物件,也全都被收集起来,带去了衙门。
看着两个衙役抬着的,以一块白布遮盖的担架,从身前经过,薄霜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只觉得浑身的血往脑门上一冲,她跨前一步,伸手就将那块白布给了扯了下来。
也就是到这一刻,她都不相信梅掌事真的死了。
她在想,或许是别人吧?
她在侥幸地想,会不会是凶手被反杀,烧死的是凶手呢?
然,当担架上这具烧得焦黑,眉目却还依稀能辨的尸体入眼,她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你做什么?”一起护送的衙役将她手里的白布扯过去,怒道,“未经允许,你们是不许看的。”
赶紧又将白布给尸体盖了上去。
“抱歉。”薄霜有些失神。
尤其是抱歉二字出口,她想起了昨夜她跟梅掌事说这两个字时的情形。
就在昨夜。
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没想到今晨就阴阳相隔。
梅掌事的尸体被抬进了衙门的验尸房,由仵作验尸。
而他们这些相关之人,全部被带到了衙门公堂,等待审讯。
......
四王府门前,蝶舞心急如焚、翘首等待,终于看到桑无渊的马车出现在视线里,她就迫不及待地跑着迎了上去。
“王爷,王爷,我有急事要报。”
马车停稳,晋风从车架上跳下来,撩开门幔。
一身朝服的桑无渊从马车里弯腰出来。
“王爷,小心伤。”晋风作势要扶,被桑无渊抬手止了。
下了马车的桑无渊,淡瞥了蝶舞一眼,便迈着大长腿上府门前的台阶:“何事?”
蝶舞连忙紧步跟上。
“双帛惹上命案了。”
桑无渊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什么?”
蝶舞四下望望,见都是桑无渊的人,才放心大胆地将薄霜跟她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原封不动地讲了一遍。
桑无渊转过身:“她专门让你跑过来,就是让本王不要管?”
蝶舞点头:“是的。”
桑无渊当即就沉了脸,怒道:“本王想管什么,不管什么,管不管,还轮不到她来管!”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