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么?……我,明白了。”
他淡淡一笑,满面凄然。
那些字字带泪,句句泣血的语言,徘徊在他的脑海中,肆虐着他的良知,令他痛不欲生。
梅光臣那双本已暗淡的眼眸,终于……彻底熄灭了所有的光,归于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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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光臣趁着夜色入宫了,但温如瑾并没有立刻见对方,不是要晾一晾人,是他当然得先见见一见自己的俜侠首领。
赵婷玉如实地禀告着今日她找到那千金楼楼主之后的所有事情,包括为了拖延时间到晚上,将他们带到了茶楼听故事的行为……
高座之上的帝王闻言微微歪了歪头,笑了:“你怎会突然有如此奇思妙想?”
虽说赵婷玉她自己是从“茶楼听书”中觉醒的,但她怎么那么能肯定梅光臣也会觉醒,而不是恼羞成怒地和她打起来?
“我和他打过交道,他虽然双目失明,从不离开千金楼,但他依然是当世最杰出的练武奇才,天下无人能出其右……”顿了顿,赵婷玉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曾指点过我的刀法,我……”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大概知道他的为人。”
听了她的描述,温如瑾就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兴趣又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原是这肮脏污泥中,竟生出了一朵纯洁的荷花。”温如瑾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少真心。
那些虚伪的渣滓们,能哄骗徒弟,洗白自己,当然也会哄骗自己不谙世事的孩儿呀……
当这孩儿生来眼盲,只怕那当父母的就更心疼了,恨不得将他永生永世养在象牙塔里头,哪能叫他这样一朵遗世独立的荷花,染了那肮脏的污泥?
赵婷玉只觉温如瑾这形容,精准的同时,讽刺极了——污泥中长出来的荷花,荷花很美好,可被蒙在鼓里活成了这荷花的人可笑、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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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恭恭敬敬的赵婷玉,温如瑾好像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