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靳家的好日子,靳佩哲的嫡长子满月礼,这是靳家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上上下下都在意得很。
取名元之。
洛染棠诞下长子之后,地位瞬间翻了好几番,今日满月礼,洛染棠尚在休养中,不出门见客,霍沄洺抱着靳元之在怀里轻晃着,在家的时候抱沅谧已经有经验了,元之在他怀里竟扬了扬嘴角,挥着白胖的小手。
靳元之脖子上戴着一副金玉项圈,是霍沄洺赠的。
靳佩哲摸了摸儿子的脸,说“瞧瞧,我儿子看见干爹给送了礼物来,高兴着呢。”
“这项圈是我家沅谧出生的时候我就给元之的备下了,跟她的凑一对儿。”
“哎呀,元之啊,快问问你干爹,我收了他这么多礼,得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爹爹若是还不清,你以后长大了,可得替爹爹还。”
可是靳佩哲说的这些,元之一个襁褓孩童怎会明白,他干爹霍沄洺倒是明白了,说到“想还我礼物还用找机会?我家的门你又不是不认。”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靳佩哲接过霍沄洺怀中的孩子,继续说,“你想好什么时候娶笙儿过门儿了吗?”
霍沄洺握着元之的手轻松开,冷冷地说“你们都觉得我如果不娶她,便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罪过,那我就等着师父师娘择吉日定礼,风风光光把她娶回来,好吃好喝照顾着。”
“人家缺好吃好喝吗?笙儿是因为在家吃不上饭了才来投奔你的?按家世来说,笙儿嫁给你并不是什么高攀,林家的生意做得锦城遍地,不输将军府的派头,笙儿嫁你,并无所图,女孩家这辈子,就这一次婚嫁之事,谁家不是东比西较的想给小姐找个好人家,以后你家沅谧嫁人,你愿意她找一个没有感情,只是好吃好喝,看上去相敬如宾的人嫁吗?”
霍沄洺眼神低垂,没话言,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霍沄洺本想说,按照他的心思,那必然是非箫祁韵不娶,可是,他最近派去春朝镇的人,都没有音讯。他甚至连知道她的近况都不能。
靳佩哲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还真就恍恍惚惚瞧见一个身形与她极像的人,只是用幂篱挡了脸。
从靳府回去之后,二爷便开了一场家庭会,议题是论霍家大少爷沄洺字安舟与锦城林家大小姐婉笙喜结连理之择宜婚嫁良日有关事宜。
霍沄洺与箫祁韵的再次见面,时隔十一月,在太后整寿的国宴上。
太后整寿,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内宫很久没有这样大的热闹了,君上拨银两传令下去,便是特赦和施粥两件事。
是日,宫里的人都着喜服,内宫外朝都置办了喜宴,霍二爷一家,便定然算作正儿八百的皇亲国戚,自然是有资格进内宫参加家宴的。
夫人和林夫人一起,带着婉笙和沅谧,早早便去了内宫,直奔福寿宫。
本该是阖宫拜礼的日子,太后不喜欢内宫里那些莺莺燕燕捧着礼物一个个来庆贺,所以早早就传了消息说傍晚家宴一同庆贺,不用折腾了,这才讨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