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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顽童初识老仙机(上)(2 / 4)

有页曰‘……云树嵬嵬,追鹿逐雀,雪脉缕缕,凌虎遽豹……’这句没见过,像是某种练功的口诀,他快速地往下翻,‘……气在心里,止乎项顶,上输天府,下达涌泉,大阴至象,大阳如鼠……’,这些字约摸都能懂,像是练功的心法。

很快到了最后一页,除了口诀还多了一句,‘十三招式,引薪造火,若练此法,视入我门’。

骆尧数了数,油纸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张,他愣住了,自己难道是捡着了武学秘籍?自打在风临院偷读书以来,每次被学院内的学生发现,他就免不了一顿挨打,那些身高马大的富家子弟,轻则对他讥笑奚落,重则轮番拳脚相向。那时他多想自己能会一门自保的武功,可出身卑贱又穷苦,哪会有师傅肯教?

如今见着这叠油纸上俨然记载着某种武学招式,骆尧不由得心中狂喜,这份狂喜让骆尧暂时忘了丧父之痛。其实这几天搜索下来,他已然知道阿爹尸身是寻不着了,伤心之余他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当时只觉得彷徨,如今见到这份武学秘籍,突然感觉日子有着落了。

但要想练功,就得寻个不被打扰的所在。

阿爹没了,王喜鹊又只顾着与白净书生复合,王家自然是不能回了;上村的秸秆垛虽隐秘,但若要长时间住人,也是不妥。反而眼前这洞窟,虽小却是能遮风挡雨,除去遗骸比较瘆人外,其他倒没什么不妥,铺个蒿草席就能住。而且断风崖摔死人的消息已在镇子里头传开,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再来采燕窝,所以也不怕被人打扰。

上山几日,所带的干粮早就吃完,这几日来全靠阿爹教过的识物之法,在山里找可食用的山薯、果子充饥,自小学会的抓捕野味也帮了他大忙,让他能在必要时补充一些营养。

既然吃住都没问题,骆尧决定不管真假,就依着油纸上的图形来练,若能练出一身本事,届时回村定要叫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吃上苦头。

——

圪垯山晚春时节气候宜人,着实是个修炼的好所在。特别是那断风崖的山顶,燕雀草长、莺啼花落,只需辟出一块空地,就能专心修炼。

只是骆尧一开始练习就遇上了障碍,究其原因是他发现这十三个招式并非连贯的,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瓜葛、各练各的,而且每个招式看起来都那么怪异难学。只是他也没多想,就照着人形图练,足足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把十三个招式练熟。

招式虽练熟了,但对于每个独立的招式该怎么用,他还是一头雾水,而且练完这些招式,也没感觉力量变得更强大亦或身手变得更敏捷,上下山顶还得靠着绳索一步一步地爬。

两月多来,骆尧除了练功还把飞云峰一带跑了个遍,哪里能掏着鸟窝,哪里能抓着野味,都熟得跟溜自家院子一般,生活过得倒也算惬意潇洒。只是这天气越来越热,眼瞧着这些奇怪的招式并无大用,他渐渐地提不起兴致再去练功了。

——

一日午后,他躺在自制的蒿草席上,顺手又摸到那十三张油纸,就拿过来翻了翻,上头的招式都已练完,口诀也背得滚瓜烂熟,只是当中有些句子有些奇怪,晦涩难解,尤其那句‘大阴至象,大阳如鼠’,‘一个人要怎么做才会一会儿像只大象,一会儿又如只老鼠了?’这不像是本武学,倒像是自己在风临院读过的童话书籍。

‘指不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从小受惯欺侮的骆尧恨恨地把油纸丢到一旁,心里头懊恼无比,原以为得了本武功秘籍,到头来却发现什么都不是,此刻有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唉!”骆尧发出一声长叹后,激情被消磨光后浑身都觉得疲倦,他躺到一旁蒿草席上,什么也不想了,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

这一觉睡的好久,醒来时已是月落西沉五更天。

落月的最后一抹光照进洞来,清冷的月辉刚好落在草席上。

一阵冰凉的山风吹进,骆尧一机灵醒了过来。他翻身起来,走到洞口,让柔和的辉光笼着全身。

此情此景像极了儿时见过的教堂成人礼,洗礼的人沐衣栉冠,被用柔和的淬灯照着全身,然后围绕着案桌缓缓移动。

骆尧曾幻想接受洗礼的人是自己,站在中央得到众人的认可,如今已年过十八,却从未有人向他提及过成人礼的事,后来才得知那是因为身份的缘故,没被纳入族谱的人是不能举行成人礼的。

如今阿爹已然不在,今后也不会再有人肯为自己办成人礼了,骆尧想到此处有些神伤。

眼前这月光倒是与当年教堂的淬灯有几分神似,骆尧想给自己办个成人礼仪式,于是他模仿着教堂仪式闭上眼缓缓地绕圈,待重新睁开眼时,面前忽现一个巨大的黑影,顿时吓得他睡意全无,定睛一看,却原来是自己在月光中投影,只是这一吓吓得不轻,抚着心口舒气许久才缓了过来。

人在被惊吓之后,通常头脑都会变得异常清晰。

骆尧回想起睡前琢磨过的那句话‘大阴至象,大阳如鼠’——今日是满月,满月即大阴,倘若自己四肢朝下,匍匐成犬状,那这壁上的投影不就和大象一般大了吗?一隅三反,‘大阳如鼠’说的应该就是正午时分的太阳,当空照下,影子看上去就会如老鼠一般小。

月光渐逝,洞内慢慢恢复一片漆黑,但突如而来的开窍却像在骆尧头顶开了盏明灯,之前郁结在心底的迷团似要被解开了——

‘影子,影子……那些图会不会画的是影子?’想到这他马上燃起火把,把丢在角落的油纸重新拾来细看。

这上头的人形图,其实并无具体的五官样貌,你说它画的是影子也无不妥。但要真是影子,那自己对着图形练可真就练歪了。

‘横竖也没事干,我就调整一下练练看,看看它画的到底是不是影子?’想到此他就把火把插入石缝中,让火光从背后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他开始作出招式让影子模仿。

本以为有了两月的根基,他能很快地让影子做出一样招式,却发现其实不然,影子毕竟只是个扁平的映像,如此奇怪的招式要让它模仿得一模一样十分困难。

骆尧又试了几遍,却始终无法让自己影子摆出同样招式,他生气地跳起,然而在落下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影子勾摹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这影子的奇怪看上去与油纸上的人形图的怪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不是要跳起来,才能让影子模仿出招式?’想到此他尝试着跳起做出招式,可因洞窟狭小,跳跃后影子经常会扭曲变形,看不出招式的对错。

此时天露鱼肚白,于是骆尧爬到山顶,待日出后背对着阳光练,清晨阳光里的影子大小适中,加上山顶地势开阔,跳跃起来影子清晰可辨。

就这么尝试了几个招式后,他忽然发现此前不连贯的招式,竟变得连贯起来,如此看来,这图形上画的定是影子无疑。

这一发现让骆尧喜出望外,他感觉已参透了这本武学的秘密,于是决定重新开始练习。

这一练下来不知不觉又是两月,天气酷暑难当,白天断风崖顶被烈阳烤得像个火炉,无法继续练功,于是他在南坡的树荫下辟出一块空地,顶着酷暑练功,此刻的他已然把所有的招式都熟记于心,用不着时时盯着影子练了。

大概是因为掌握了对的方法,这两月下来骆尧大有斩获,他发现自己的身形变得越来越轻盈,攀爬绳索时不需借用全力就能轻松向上,每次爬到山顶的用时也是一次比一次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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