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我看这书院,不如就关了吧。”
那人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身青绿色的文士衫。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今日我也看了,这席间的孩子实在是不值得教导。若要将他们教导成才,着实是为难老夫。您盛请邀请,但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钱老爷再三挽留:“钱某保证,从未欺骗过夫子。我倒是看到两个好苗子,值得一教。”
那夫子不满的摇了摇头,“这农家的孩子,能有几个出头的?钱老爷,恕我无能,无法承担起这份重任。”
钱老爷怎么肯。
只是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能叫他回心转意。
在书院落成的这天,书院唯一的老师,辞职了。
钱老爷备下厚礼,亲自相送。
管家为他沏了一杯茶,“老爷,您消消气。”
钱老爷愤怒的说道:“我怎能不生气?”
他喝了一口茶,没注意被烫到嘴,继续骂道:“那夫子可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又不是我邀请他过来的。在搬来这里之前,我可是给了他遣散费,是他自己没收!”
“你听听他说的那番话,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将人连哄带骗骗来的!”
“他倒是落了个不忘旧主的美名,”钱老爷越说越气,“是我没跟他说吗?这房子从规划开始,就为他留了一间屋子。结果呢?”
他啪的将茶杯砸在桌子上,“他竟是这般对我的!”
“老爷,您消消气!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我更气我的银子!”
钱老爷不客气的说:“为了补偿他,我前前后后给了他50两银子!”
管家劝慰道:“老爷,往好处想,他也教了小公子不少。”
钱老爷越发怒火中烧,“他除了帮着母亲,去宠溺那个孩子,他还教了什么?”
夫子这边拿着遣散费,心中实在美滋滋。
他早就猜到了,像这种暴发户,压根不敢得罪他们读书人。
来这里不过两个月,他什么都没干,还拿到了50两银子的遣散费。
瞧瞧,如今他就是要走,那暴发户不还是要给他钱吗?
不枉他受了一场罪。
他收拾着行李,老夫人送的书房四宝,这松墨还值些钱,至于其他的倒也能卖些银子。
他在这边算计着,自己得到的财产。
然后他忽然想到,他还没叫钱老爷送他一辆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