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日相处,敖丙与赵雪枫的关系不像初见时彼此生厌,关系近了一些。
“我知道。”张谦看着敖丙,“不过,我不能这样做。”
“哼,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孩儿长大成人的样子?或是知道他长大后会做些什么?”敖丙缓缓走到山顶处一块石碑前,“你如此执拗,可对的起她?”
张谦听了敖丙的话,心中一震,沉默下来。
“帝君给了你脱胎换骨丹,却将昆仑老老小小都关了起来,就是没有想让你留住修为。我即使帮你,也不敢替你炼化此丹。不过,只要有我与赵叔父在,留下你的命直到孩子长大,还是能做到的。”敖丙突然转身,直直的看着张谦,“你自去炼化,我与赵叔父替你护法。帝君今日恩威并施,我们能帮你的,只有这些。”说罢,敖丙看向赵雪枫,意思是让赵雪枫下决断。
“敖丙说得极是,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刚从困仙阵出来的赵雪枫,深知天庭天规之严苛。张谦能够有这个结果,也算是万幸。
“多谢。”张谦躬身一礼。
“不必谢我,我的修为低下,此事要想成功,还要靠赵叔父。”敖丙言道。
“多谢赵师叔。”张谦对赵雪枫行了大礼。
“起来,我赵雪枫最是厌恶世俗之礼,你们的事我都知晓。你妻玲珑是个烈性女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要是你同我一般,入困仙阵,绝不会是十三年,也许是二十年、三十年。不要说入缚妖境的玲珑和你孩儿,就是你,也很难活命。你爱对了人,为何还要悲苦?”
“师叔说得是。”张谦站起身,来到玲珑的坟茔前,为其采了鲜妍的野花,“玲珑,等我,孩儿成人之时,就是你我相聚之日。”张谦的话在玉泉山顶传得很远,很远。
夜晚降临,张谦抱着张良,看着他好看的眉眼,一颗心都要碎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夜,张谦落泪了。
他不在乎自己就要承受的痛楚,却在乎要与他一起承受痛楚的张良。
脱胎换骨丹的效用很强,其带来的疼痛是成人难以忍受的,更何况出生不久的张良?
但张谦明白,没有其他选择。
张谦亲了亲张良的额头,轻柔的说道:“良儿,不要怕,爹陪着你。爹向你保证,无论多痛楚,爹都会保护你。不要怕,不要怕......”说到这里,张谦的眼泪已经连成了串。
小张良也许感觉到张谦的痛楚,他几日未见母亲,已然有些心慌,见父亲如此,不禁哭了起来。
这时,木旖萝将化开的丹药递给张谦。
张谦拿起调羹,一口一口的喂张谦服下。
也许是丹药甘甜,张良喝得很是开心,渐渐停止了哭泣。
等喝完了丹药,只见张良的双颊红了起来,身体也开始颤抖。
起初,张良还能哭几声,没过多久,张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赵雪枫与敖丙盘膝坐下,在他们前面,有一个为张谦准备好的蒲团。
蒲团之前,是放置张良的摇篮。
“玲儿、旖萝,你们照看孩子,小花,你与红儿守在门边,注意是否有人打扰?”赵雪枫说罢,开始凝神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