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小小的人爬到窗帘上了,一边嬉笑一边叫嚷着。
“我要挂白色的底纱、青灰色的布帘,像爹爹房中那样的。”
天色越发暗沉下来,杨玉簪才走到门前,一个不防,迎面被纱幔罩了一脸。
她尖叫出声,几乎抓狂。
“啊!哪个杀千刀的。”
她头上的发钗被纱幔刮掉,瞬间扯到发根,疼得她直抽气。
“宋宁轩,这就是你对待母亲的方式。”
宋宁轩从房中出来,看到她发髻散乱,轻笑出声。
“如果是我母亲,我只会恭着、敬着。只是她现在葬在西郊雁荡山,孤零零一个人,坟茔上的荒草比我修竹苑还要凄凉,怎么,你羡慕她?也想去陪着?”
“你……”杨玉簪捏紧拳头。
宋宁轩却是捏起地上的纱幔,细细捻着,“当年母亲的浮翠园起火,就是被焰火窜进了房里,点燃了纱幔。”
他一步步来到这个女人面前,从他再次踏进这个府邸,见到这个女人的那一刻起,四年前的惨剧便再次回放在眼前。
“娴雅夫人你说,你的沁芳轩四下都是这种纱幔,那焰火怎么就没窜到你的房中?要不要咱们再试试?”
杨玉簪向后倒退两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在这里胡说什么,现在府上又没孩子,没有人放什么焰火。”
葡萄跳出来,半大小人站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我和天宝都喜欢焰火,爹爹说了,再过年,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焰火,让我放个够。”
娴雅夫人忘记了,这院里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