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什么关系,只要装完这个逼,他就要死了。
舒乐咳了两声,手中缨枪一挑,打马而出,放高了声音道:“区区叛臣!休要妖言惑众!”
追风前蹄扬尘而出,风中传来舒乐肆意张狂的声音:“习武之人,何必如此多话?生死皆系于战场,来战过便是——!”
距川南城八百公里之隔的中原正是晌午。
虽亦是冬日,却难得见了太阳。
周绥亲自打马而来,身后紧紧追着一骑锦衣暗卫。
还有已经快要累死累活的福全。
沿路上没有树荫,就算已是深冬,直射的阳光却也让人一身大汗。
福全艰难极了的擦擦额上的水渍,对周绥行了个礼:“陛下,到时间了,奴才给您的伤口换药吧。”
周绥裹在身上的衣服自然同样渗出了汗,蛰在肩头的伤口上疼得钻心刺骨。
他坐在路旁的石碣上,接过福全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周绥向来锦衣玉食,此时连续三日赶路,待福全将他肩上的衣物掀开露出伤口时——
肩头的刀上已经泛起了脓水,惨白可怖。
福全吓得手抖颤了颤,轻声道:“陛,陛下……您的伤口似乎又恶化了……”
周绥的视线有些空茫的放在前方蜿蜒的路上,似乎未有焦点,任福全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
的确是,有些难看。
福全在一旁垂首等着周绥的吩咐,却未料这位年轻的帝王沉默半晌,突然道:“朕肩上这道伤,待愈合之后,会和舒乐身上那道一样吗?”
福全:“……”
舒乐肩上另一个男子留下的那道疤是周绥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曾经周绥试过数种药膏,都无法彻底将那道痕迹从舒乐肩上抹消。
没想到直至如今,周绥仍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