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将脸埋在舒乐肩膀上,呵了一口热气,缠绵的低语道,“朕会吃醋的。”
舒乐没有动作,却也没有答话。
周绥其实还因为方才惠嫔的那句话有些心神不宁,现在瞧着舒乐一声不言,便有些忐忑,主动道:“梓潼,惠嫔所言之事,朕……”
舒乐敛了神色:“臣知道此事并非惠嫔所为,再者臣乃男儿,陛下不用担忧臣会记恨于她。”
周绥犹豫了片刻,很小声的道:“朕不是担忧你记恨她,你……有想过会被下毒吗?”
舒乐停顿片刻,张了张口,却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周绥心下更加慌乱了几分,他下意识的将舒乐抱得紧了紧。
正要再问,舒乐却终于开了口。
“臣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周绥不能理解这个答案,既不是有,也不是没有,而是从没有想过。
他皱了皱眉,低头问怀中的舒乐:“为何?”
舒乐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那双曾经有力的手如今却指骨分明,瘦削而脆弱。
舒乐轻声道:“因为没有必要。”
“陛下,臣为将,自臣拿不起缨枪的那一日起——”
“生死之说,于臣不过纸上二字而矣。”
周绥一怔,滚烫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住,向着永不见底深渊里猛地掷了进去。
从此再不见天日。
两个人明明是最亲近的姿势,他甚至还枕在舒乐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