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这一辈子还不得个感冒什么的?
可吕泽现在这个样子,他看着就很不像是感冒啊。
很少咳嗽,也不曾打喷嚏流鼻涕,感冒的一些症状基本都没有,而且就他所知,得了感冒的人,脸色发白发红都算正常,但发青的很少吧,尤其是吕泽的脸色已经不是发青,而是发乌了。
别欺负他读书少,樊伉敢拿自己的人头来发誓,吕泽绝不是偶中风寒这么简单。
吕泽道:“侍医说是中了风寒,药是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
樊伉左右望望,眼珠子乱转,吕泽何等精明,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道:“放心罢,这院子周围都是我的亲信,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毋庸担心。”
被人看穿心思,樊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嘿嘿,让舅舅笑话了。”
“一家人不说这种见外的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舅舅这病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樊伉说,“我是指舅舅生病前后都发生了什么?身体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吕泽拧起眉:“伉儿为何突然问这个?”
因为他极度怀疑吕泽根本就不是受了风寒。
“就是关心舅舅,想多问几句。”
吕泽倒是不疑有他,想了想,说:“先前冒顿大军围困白登山,我便连夜赶路,半路与你阿翁周勃会合,和韩王信旧部里应外合,才打开一条缺口,接应陛下突围。那日天色不好,快到午时了,依然是雾蒙蒙一片,不知何处射来一支流矢,正好射中我胸口——”
樊伉听到吕泽中了流矢时,心里一紧,急忙问道:“那舅舅可有受伤?”
吕泽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支流矢来势颇急,他闪避不急,只道自己这回肯定在劫难逃,没想到那支箭射中胸口,痛是痛了点,但并没有扎进肉里,反而自己落了下来。
当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接应到刘邦后撤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中箭的位置淤青了一大块,却并没有任何伤口。
他立刻就想到了出征前无名送过来的那件藤甲。
“这还是多亏了你让无名公子送过来的藤甲。”吕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