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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原本不想吵醒樊伉的,然而这种事除了找他别无他法,只得满心不情愿地回屋将樊伉叫醒。
樊伉睡得迷迷糊糊之间,被无名叫醒,连忙披着衣裳跑到隔壁,揭开被子,举着油灯照看。
人已经被仔细清理过,除了伤口包扎的地方之外,其余的地方被拭擦得干干净净,即使如此,闻着依然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儿,不过已经淡了许多。
乘光虽然为人不够稳重,但是做事还是很尽心的。
樊伉满意地点头。
那人身材修长,虽然因为受尽折磨的缘故,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也瘦得厉害,关节突出,看着有点可怕。
他的眼睛紧闭着,即使是昏迷中,眉头依然扭在一起,似乎在昏睡中依然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一般,脸上一片潮红,呼出的气息灼人。
樊伉拿手探了探他的脖子,心知不好。
不管是因为风寒入体还是因为伤口感染,这个时候发热总归是不好的。
“去拿点酒来。”他说。
无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应声去了,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壶酒过来。
樊伉拍开壶盖,拿布巾沾了酒正要给人擦身体,却被无名一把夺过。
“郎君要做什么?”无名拧着眉,一脸的不高兴。
“酒精可以降温,不管怎么说先帮他把温度降下来。”要不然就算人好了,只怕也要烧成傻子。
“我来就好了。”无名把他赶到一边,拿酒精给那人擦身体。
刚擦了两遍,乘光就领着白天来过的老侍医过来了。
侍医看着那人的情况,眼里闪过一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