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媭上前亲自替他解斗篷,递给阿偌,说:“没什么,一些肉干罢了。”
想到了什么,吕媭又道:“伉儿小孩子心性,让人编了两件藤甲,还巴巴地给他舅舅送去,可让人笑死了。”
樊哙也笑了,说:“小时候舅兄最疼他,也算这孩子有良心。”
想起以前的事,吕媭笑了一下,继而又忧愁起来。
打仗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实在让人乐不起来。
樊哙笼着手,站在廊下,听着这两口子说话,脸上的表情简直难以表述。
“阿翁,阿母。”他忍不住开口。
樊哙和吕媭这才发现站在寒风中阴影里的两人。
“这么早?”樊哙敛了笑容,道。
“早点出门,也好趁早出城。”樊伉的睡意早已被冷风吹醒,冻得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肩。
无名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说:“我出门了,郎君回去罢,别冻着了。”
“我送你出门。”樊伉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吕媭:“……”
樊哙:“……”
两口子只得回转身,送无名到大门外。
无名将肉干放在驴背上,把双肩包背好,再把米袋子挎上,翻身上了驴背,道:“我走了。”
一家三口目送他离去,直到漫天的风雪将他的身影掩没方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