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过年还要隆重。
老歪母亲要来大仓家做寿的消息早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基本就是一边倒地感到奇怪,大仓娘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能答应这样的事呢?
老歪家里还有俩哥哥呢,怎么会让母亲到老歪一个坐山招夫出来的儿子家里做寿!
这事做得太不符合规矩了。
梁金元老两口到街上,大家就跟他俩打听。
令村里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事居然是老两口的主意!
这是梁金元自己亲口说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得意洋洋的呢!
村里人,尤其是姓梁的,都有点生气。
老歪的母亲,算是哪里的一棵草啊?
她有什么资格到咱们村来做寿!
反正,姓梁的这些亲支近派是绝对不会上门帮忙,不会自掉身价地来参加这个寿宴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梁金元和大仓娘为人不好。
因为梁金元老两口,还有后来媳妇随婆婆的大仓娘,不管是亲支近族,左邻右舍,他们都是最积极去帮忙的人。
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去世那样的事,本来亲属就痛不欲生,而且有的人还朝着逝者的遗体害怕。
往往这种时候,不管是公公婆婆,还是大仓娘本人,只要他们一到场,悲痛仓皇的亲属立刻就有了主心骨。
心就定了。
然后不管是给死者穿衣服,其他善后一些事怎么办一类,大仓娘她们都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
为其他人所不能为。
所以大仓家有什么事,姓梁的亲族不必说,左邻右舍也不必说,就是稍远一些的村民,也会赶过来帮忙的。
可是唯独这一次,村里人都选择了无视。
因为他们不会去伺候一个素不相干的外村人。
没那个义务!
很明显大仓娘也明白这件事的性质,所以这些亲族和左邻右舍,她一个都没通知。
即使在街上碰上了,该说话说话,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谁也不会讨论老歪母亲那事。
至于大仓把自己几个发小叫去当跑堂,他们是小孩儿,不存在什么身份问题,这个可以不计较。
寿宴的头天晚上,都关门准备睡觉了,老屋的院子外面又有人砸门。
炕上一拉溜排开四只仓呢,一听砸门的声音还挺急,都一骨碌爬了起来。
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建刚叫大仓的声音。
大仓很生气,自从把建刚发配到煤矿上,这小子擅自回来好几次了。
出来打开院门把他放进来,然后一脚一脚踹着这小子的屁股把他踹进屋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进了屋就劈头盖脸问他。
建刚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嗨嗨干笑:“俺爹捎信叫我,说又给我说了一门亲,非得让我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