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不用担心。我是一家之主,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件事我说行就行!”顾贵今日不知哪来的底气,说起话来竟有了一份男子汉气慨,与往日大不相同。
停顿片刻,又低声说道:“上次分家的事,她做得太过分了,还请嫂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田秀兰面容复杂,微微一笑,忽又说道,“阿磊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让他在我们家住下吧!跟阿泽与小芸学点知识与本领。”
这句话,她早就想说出口,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正好顾贵到此,便说了出来,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好!嫂子,就按你说的办。这孩子从小受了很多苦,跟着他娘,只会让他受更多委屈,这样最好!”顾贵说着,眼角不觉有些湿润。
顾磊自出生以来受了多少委屈,他可都是看在眼里。原来他腿脚好的时候,还能护着他一点。
后来,腿受了伤,行动不利索,杜秋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稍有不顺心,便打骂阿磊。
他护了几次,不但没保护好儿子,自己竟也被那个疯女人推倒在地,伤势更加严重。
夜深人静时,他甚至在追悔,当初就不应该那么一意孤行,把这个女人引进顾家。
顾贵走后,田秀兰就带领顾珠他们一起把西院的篱笆墙拆掉。
刚拆到一半,杜秋芳打着哈欠,端着尿盆懒洋洋地从屋内慢慢走出来。
前几日在昱山上捡栗子崴了脚,这些日子在家休养,已基本痊愈。
抬头便看见田秀兰带着一拔人正在拆篱墙,关键是这一拔人中竟然还有他的儿子与相公。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她怒不可遏地快步冲向前,大声吼道。
这篱笆墙可是当初他们两家人一起搭的,怎么现在突然拆起来了,而且还没经过她的同意。
一看就是苏小芸那死丫头出的鬼主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昨日她到大门口就发现,他们家一直有人在运木材,难不成他们想在这院子中盖房子?
田秀兰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想说话。这时,顾贵却向杜秋芳的面前走了两步,抢先说道:
“秋芳,嫂子家准备在院子中盖三间西房,位置有些小,想向我们院子扩两尺。”
什么?他们不仅要拆掉篱笆墙,还要向她家院子扩两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停!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停下来!”杜秋芳此刻一只手叉在腰间,一手指着正在拔篱笆的几人,“谁让你们这样做的?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话音一落,顾贵便在她身侧铿锵有力地回道:“我!是我同意的!”
一个猛然转身,杜秋芳犹如一是发了怒的老母鸡,眼眶透红地向顾贵扑过来:“你?你很有本事呀!老娘都不知道,你说的话算个屁!”
顾贵被她推搡着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面红耳赤地站直身体,听她方才骂自己的话,男人的自尊被她狠狠地践踏在脚下,无地自容。
在杜秋芳再一次向他扑过来之际,毫不留情地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