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嘴角勉强勾了勾:“我没事!我想过去看看爹!”
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上一步,苏小芸伸手想去搀扶他。
“不用,我自己可以!”顾泽向她摆摆手。
现在,他只想和两年前救过他一命的干爹,单独呆一会儿。
院中的村民没有再像刚才一样躲着他,而是各尽其职,在赵村长的指挥下又开始操忙起来。
接下来的两日,苏小芸每日都亲自为顾泽煎药,早晚各服用一次。
晌午,太阳正浓时,便会扶着他到院中转转。他英俊的脸庞已不像原先那样苍白,气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这几日家中络绎不绝地有吊唁的人前来,顾泽有时也以孝子的身份在灵棚内,烧纸还礼。
而杜秋芳这两日也很安静,没有再大吵大闹,找田秀兰的麻烦。
她一般都呆在自家院子中,很少过来。
苏小芸很诧异,以杜秋芳的性格,如此这般,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后来听顾珠说,她才知道,那日事情闹出后。赵村长特意到杜秋芳院子中和她聊了许久,这才平息了她心中的怒火。
看来这赵村长在村民心中还真是德高望重,就连杜秋芳这样的泼妇也能被他说动。
西山村有个风俗,故去的人必须选择在辰时下葬,这是为了期愿故去的人,到另一个世界能享有福祉。
另外,辰时是一日的开始,代表着希望。此时下葬故人,也是希望他能保佑家人的生活如旭日东升一样,越过越兴旺。
巳时方到,所有人都在赵远的安排下,各司其职,整装待发。
赵远又向人群中扫了一眼,顾家除了杜秋芳,其他人都已到齐。
他已经派人去喊过她多遍,然而她就是不出来。
按理说,大伯去世,作为弟媳妇一定要出来送一送的。再说,这几年,可都是顾福一人打猎养活他们一家大小。
于情于理,杜秋芳都不该呆在家中,不露头。
无奈地叹了口气,赵远对着队伍大声喊道:“出发!”
“等等!”这时,杜秋芳披着白麻布终于从自家的院子中跑出来。
“大哥,你死的好惨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撒手而去,让我们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可怎么活呀!”
“如果没有冲喜,你也就不会这么突然就离去了!……”
杜秋芳趴在顾福的棺材上,边哭边诉,眼泪鼻涕直往下流,甚至比田秀兰哭得还要伤心,在场的许多人都被她悲切的哭声所打动。
几个妇人上前拉住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劝住。
“赵村长,我有个要求。我大哥死得太蹊跷,这都和冲喜有关。如果没有那日的冲喜,他也许就不会出意外!所以我想,应该让苏小芸跟着一起去送葬,也算是对我大哥有个交代,让他早日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