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甄把孩子带走了,未曾联想孩子的亲生双父都没有一个能够陪他成长。那孩子在长到五六岁时就格外的像那个抛家弃子的男人,他有些厌恶了,恨不得把那个孩子杀死在家中,用下一辈的血去救赎上下一辈施加的折磨。
他主动联系了由迢的祖母,开始叫嚣着,试图激怒妇人的神经,毁掉那个丧父丧子的女人,他才不要悯爱同类人,他要这场闹剧中包含的人都难受一辈子,受到比他还要重的悲痛。
由甄张嘴喘‖了口气:“我真的很想笑阿,祖母和孙子互不待见,两两折磨竟以为互相是敌人。”
由迢对比内心没有波动,他没让祖母养过,自然沉寂在骨子没的鲜血不会跃动。他只是惊讶由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攥紧了玉,沉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养我至此,不曾虐‖待,好好对我。”
由甄抽着烟火,吐出的眼圈遮住了两个人的视线,他看不清由迢,唇角微微一笑:“因为我要你还不尽我对你的恩情。”
由甄把由迢培养成性格优良,为人端正,为此用来折磨。他懂未曾处在低谷中堕落的人遭受如此会多么恶心,就想一碗汤中加入了老鼠屎。
由甄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大呼一口气:“你比我更清楚,那点从小到大的交易不如养你长大的精力与财力。”
他从衣服里掏出那张卡,看着由迢又说道:“里面的钱,我就花了十几w,别想还清我对你的恩情。”
由甄病的太严重了,他看人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只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快乐正拥促着,让他支撑的破碎的身子去叫嚣多年的仇恨。
由迢拾起那张卡,沉默了许久,他擦掉由甄额上的汗珠,轻声说:“你真的无药可救。”
由甄见由迢要离开,他拼命去喊:“由迢!别想一辈子活的好好的。你也要遭受你父亲给予的——折磨。”
由迢不曾因此停下脚步,他把玉握在手心,恍然间接受了许多事物。他分明受到莫大的打击,却无动于衷。那种感觉仿佛坠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放弃了挣扎一般。
由甄目睹着由迢的离开,唇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了,他微微扬身平躺在床上,用手指摩擦掉眼眶的泪。那个男人不曾再回来,就算他的骨肉养在自己的家中。
他对由迢没有任何养育的感情,甚至还有着仇,他的养育全部都来自对由迢父亲的爱和恨,他的爱可以卑微细小,不曾再让人得知。但是他的恨要狠狠地刻在别人的心上,留下一道不曾让岁月可以粉饰的疤。
由甄承认,他渴望得到那个人的热爱,就算是再有一瞬,再有一点。然后事实是幻想的反面,那面镜子就是由迢,彻底让自己打碎了。
“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呢。”由甄盯着那根地上的烟:“你又爱上了谁呢。”
地上那根烟燃的快要没了头,他的故事也没有盼到那个人。
简泽云靠在房前的柱子旁,双腿笔直修长,他微微垂头盯着地面,似乎思索着。
由迢唤他:“泽云,我们回去吧。”
简泽云抬头,举步向由迢走去:“貌似我家阿迢的脸色不太好呢。”
由迢点头,“得知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简泽云听闻,抱住了由迢:“我也是呢。不过就算遇见的事情再不好,我也在阿迢的身边。”
由迢靠在简泽云的怀里,他神色自若,回忆起曾经和由甄经历的事情,只觉得好笑又可惜。
“我的养父是恨我的,他要我痛苦一辈子。”
由迢不喜欢向别人放软。
只是他有些精疲力尽了,那种感觉要比所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事情还要令人发指,这是平静的,平淡的,一句话一句话叙述的事实,似乎在告诉由迢,他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算计和欺骗中。
他能够活下来,来自于别人复仇的恩赐。
“泽云,我貌似只有你了。”
话落,由迢都忍不住笑了笑,那笑容充满讥诮,他都觉得话讲的太肉麻,听起来过于做作。话里充满着对一个人的执着,便会太假。
简泽云听闻后把头靠在由迢的额头上,他太喜欢宠溺的看着由迢:“你一直都有我。”
简泽云翻阅了由迢曾经写的日记,无非都是少年时代拥有的牢骚和不甘,只是他是加了数倍的情况。那个活在众人嘲讽中从怯懦成长到冷淡的由迢,从不是一笔构成的强大心理,他所经历的已然超越了该年纪能够承受的,那才是真正自我的救赎。
所以,他充满着魅力。
简泽云太想得到由迢了,贪于美色,终于心动。爱一个人可以有众多的理由,繁杂的想法,归咎最后把爱说出口中,也只说给你听。
“阿迢,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