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皊乖乖地说,就算是为了阿娘,以一个妾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令一个月皊哭着说想逃走,想摆脱妾室的身份,想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良久,月皊放下了手。
她默默对自己说,慢慢想,不要急。
月皊再一次转头,望向里间的方向。到底是她压了他的伤口,怎能不管不顾?她从高脚凳下来,走到里间门外轻轻敲了下门。
“进。”
江厌辞坐在桌边,正在给自己上药。
他身上的衣衫半褪,露出修长的右臂,和半边宽阔的胸膛、沟壑分明的锁骨,以及蕴含着力量的胸膛。穿着衣衫时,他瞧上去挺拔又消瘦,没有衣物修饰,偏又是这样健硕的身姿。尤其他身上有很多伤,这些新新旧旧的上盘踞在他的胸膛上,多添了几分狠厉孤浪的滋味。
“我来吧。”月皊在江厌辞身边坐下,去拿药。
虽然不是第一次给江厌辞上药了,可月皊仍旧不敢直视他半裸的胸膛。
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月皊将雪色的药粉洒了一层又一层,眼睁睁看着月痕漫上来。她瞧着,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开始疼。她略弯了腰,轻轻吹了吹。
江厌辞垂眼望着她,目光里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他从有记忆起,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忽然有一天,在他病危之际,得知了父母的消息。
他放下所有事情,带伤赶来长安。想要见一见从未见过的家人。亲生父亲已不在人世。祖母、叔父,同辈兄弟姐妹,他都已经见过。唯独尚未见到母亲。
一个人身上总会染上些父母的品行和习惯。
江厌辞审视着月皊。
她像白纸一样简单,容易看透。短暂几日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个单纯柔软又善良的小姑娘。
那么,他的生母是不是也是这样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