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蔓秋走远,钱文昭看向圆昇大师,低声道:“大师怎么看?”
“那些话,并非出自这几位之口。”圆昇缓缓摇头。
“有人故意要借他们之口?”钱文昭疑道。
“若不是借这三位的身份,而是出自旁人之口,又如何能说动那些僧人立即离开江宁呢?”圆昇大师沉吟道。
“难道那么多僧侣,全都听错了?”钱文昭仍旧有些不信。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世上自有奇人,善学他人语气,惟妙惟肖。”圆昇大师一言及此,忽然话锋一转:“钱大人不必犹疑了,那血书上所言,多半是真而非假,此事关乎重大,不可耽搁,至于究竟出自谁之口,又有什么差别呢?”
钱文昭闻言点了点头:“不瞒大师,我早已将传书汴京,只等圣上决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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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的院子里,步安靠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树叶。
工匠们仍在修葺院墙,即便沿街这排原先的厅堂都不要了,单单砌墙造门,也不是一两天能够做完的。
隔壁院子里,宋青正在吹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曲子,这家伙被师尊盯得烦了,终于也干点正事了。
也不知道屠瑶在干嘛,那封信写得怎么样了……
广念去了织造府一带,想必又是厚着脸皮去找孔灵,天晓得那个毒蛇丫头身上有什么魅力,能把这小和尚钩得丢魂落魄。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四天了。
三人成虎,江宁府这边的地方官,最晚今夜之前,必定会将消息送去汴京,只是不知,送到皇帝小儿手中,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