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我想一刀劈了它——无聊、无聊、无聊、无聊。”云诺星缓缓地低下头，拧着自己的鬓发和刘海，轻蹙起眉头：“却，找不到下手的理由，许是我心里有所牵挂，许是……有所顾虑，也许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也并不无聊，总之，我想劈了它和我觉得它留着也行，这两占据的成分一样，不多一丝一毫——也许，答案是无所谓也说不定。”
“至于你问我当年秩序虚空成型……嘛，虽然有一意孤行的想法，但到最后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真的去实施，结果应该还是顺其自然。”云诺星轻出了一口气，这事儿想想就行了，就像是如果是辉他们集体——包括虚空前线所有人在内一同做出了同一个进攻决定，尽管他觉得此事不妥，估计也没办法去说什么……不，他会说出来，说完了要是没啥变化的话，他可能自己就冲上去干自己要干的事情了，除非他们能说服他……也不一定……哎呀，这种假设说得真麻烦，还得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做出判断，要真发生如同五十六个纪元前的事情，他可能也只能是放弃自己的那一部分构成因素，然后该发生什么就等什么发生，毕竟，那会儿也没办法阻止什么不是？
青年抬起头，身上光芒闪烁不定，忽的用不知道是怎样的语气说道：“……你两，真是一样，难怪能跨着时空先行碰上一面。”
“略有不同，但差别不大。”她轻声开口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云诺星扭头用手臂捂眼：好嘛，这是在说他从始至终估计是先行打了个她的烙印再一步步完成后面的事情的，这是先斩后奏，妥妥的。
“苦果，苦果呐，活了三百多个纪元，终究是没能心狠那一瞬。”青年双手摁着自己的脑袋，看那架势像是想把自己脑袋给掰下来，不过使劲了一会儿也没能成功就放弃了：“这下好啦，苦果成报应了，就像是嘲讽一样，‘它们’不过是苦果的其中一个而已……嗐。”
云诺星看着他们，听他们叹息，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正如他所说，他能感觉到蔓延在这里的“不太好的”气息……说白了就是积攒的怒气、怨气还有恨意，跟起源能量精们偶尔会散发出的部分情绪一样，完全一致，而且更加浓郁——都说了，心窝子淌不淌血是另一回事，但是，心里面绝对流淌着无法释放的恨意与怒意，绝对恨不得把“它们”碎尸万段……她反而……好像没啥感觉？
咦？不对，她已经发呆了超过两分半钟了，双手难得见到没有捧着杯子而是缩在桌子下面……掐在一块……妈蛋这是一颗沉默的超新星，她可是疯起来能引导虚空动荡的家伙，怎么可能真就对这事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估计这一百四十六位起源天神的怨恨与杀意加起来都没她那么重。
惹，赶紧转移话题：“当年你们把安全范围内的力量传承给‘它们’，其中是包括了创世之杖和起源堡垒等这部分秩序造物吗？”
“创世之杖倒没有，这玩意不像是起源之杖和起源堡垒，后者小艾他们使点劲儿也能用，创世之杖落在他们手里也只能保持低能量形态释放攻击，用处不大——同理，除了创世之杖等一类最高级别的秩序造物，其他的……都教给‘它们’了。”青年说这话的时候郁闷的程度简直是更上一层楼，有些东西还是他亲手教的呢，亲手摸出来一个白眼狼，完事了还啃了他们一口，那真是……
“所以……”云诺星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在场的几位起源天神，没有发现那个衣着朴素的男子，挠了挠头：“所以那个把我揍了一顿的家伙的执念看守的空间里放着的起源堡垒，是被‘它们’给拆掉的吗？”
“啥？拆掉？”青年愣了一下，一扫刚刚略有点萎靡还弯着腰的模样，这会儿腰杆子挺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你说……镇魂之环那个空间里的起源堡垒被拆了？”
云诺星看他这么大反应也是一怔：“……不是你们放进去的吗？”
“是没错，但是放进去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啊……”青年双手掐紧：“起源堡垒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除了起源堡垒还有很多东西，比如一整套的‘起源与秩序之网’，十几座起源之杖，各类层级的节点，各类高级秩序造物，全都是用来协助我们逝去后的秩序力量布置防御用的，镇魂之环那条路还留下了二代的孩子们——你看，‘协助秩序防御的力量’以及‘引路人’，二者是配套的，可以说是七百七十一条后路中最重要的其中一
条路，一般来说只要孩子们重新布置好防御，混沌概念体不是全体脱笼而出，基本能镇守住秩序虚空，就算出现了两三个，拼一拼命也可以撑过去的。”
云诺星连忙抬手打断：“……等会，我们除了一个起源之杖和碎成破铜烂铁的起源堡垒之外可没能发现更多的东西，而且起源之杖也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要不是我那里有一位本源生命，我们都没办法把那一堆球球状的玩意给当成是起源之杖给拼回去。”
“还有你说引路人……嘶，别了吧，先不提你们已经逝去的虚空在混沌潮汐的影响下变成啥鬼样子了，他们本人只会更加不靠谱啊，这会儿都窝在咱家的虚空前线里登个高阶都费劲，我看他们也没法子引路。”
青年：“……等会你说什么？”
“我说虚空这鬼样子……”
“后面那句。”
云诺星猜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家那群孩子们这会儿还只是中阶元始境界，目前正很努力往高阶元始的地儿爬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我们冲锋冥界的时候登上那个境界。”
她抬起头：“镇魂之环，出事了。”
云诺星一听这说法，一听这语气，再一看他们集体光芒闪烁的模样就知道：得了，出事了，还是出大事了，估计是天大的破事，把天给捅成窟窿的大破事儿。
“……别告诉我……镇魂之环是在‘开封’之前提前给老鼠咬了个窟窿吧？”云诺星黑着脸说出这话：“那碎裂的起源之杖和起源堡垒都是‘它们’干的好事？完事了还把其他东西给顺走了？”
“这……这个……”青年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也许可能……好像只有这种可能性了——不是被直接粉碎性给炸干净了，就铁定不是混沌概念体的锅，混沌概念体也没法找到镇魂之环所在的位置，那么，能找到镇魂之环还能安全把起源堡垒和起源之杖构成的最后防御给拆了的……就只剩下……”
“就只剩下曾经掌握着你们力量的‘它们’，也许在进入镇魂之环的时候还有过交战。”云诺星接过了他的话，这想法跟他一开始猜想的简直一致：“越过起源堡垒、起源之杖与创世之杖的防线，把能拿走的东西当场拿走，拿不走的东西就全给砸了。”
听到起源天神们全都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云诺星翻着白眼又想一头砸在桌子上了：七百七十一条路，条条通往死路，这话真不是乱说的，这本应该是他们留给秩序的力量，却反过来先一步被洗劫了？
这……这就很……离谱，他可真没想到这事儿——都说了这些事情能串成一串，而且还能在其他更多地方找到他们没法找到的却也是同一件事的痕迹。
“我说你们怎么留下点东西还可劲折腾我们，特别是我。”云诺星持续翻着白眼指着自己：“我还念叨呢，说你们留点儿东西还捏着鼻子不情不愿还折腾我，搞个地狱难度是想考验来者是否与起源有关的人，不如一开始就别留下来什么的。”
青年：“……不不不，顶多就小事上闹点儿小恶作剧就算了是吧，事关秩序与混沌的战争的大事怎么可能胡搞瞎搞啊？我们没往死里留下东西是因为担心留下的东西太多反而影响了当下的战场，怎么可能还要闹点事情——对秩序生命确实有相应的检测，但是能走到那个位置看到我们留下来的，基本也算是通过检测了，所以……”
云诺星：“……”啊，承认了，会搞恶作剧，这群老顽童——好吧，大事上不搞事儿，他信，这群家伙虽然闹腾一些但自己的心里也有分寸，搞死混沌这个目标怎么说都是他们三百多个纪元整出来的执念，不可能在涉及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搁这儿跟他玩闹……嗯，他没想到就是了，他真的就以为这群家伙就是喜欢折腾他。
少女忽的拍案而起：“等一下！那个东西呢？”
云诺星看到她这么大反应，心里再次咯噔了一声：“哪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