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陌在一旁取来东西要换药，我自觉卷起袖子。
“城思卿说，等阁主醒了先让丫鬟通报，然后阁主到花厅就可以了。”露陌说完，药也换好重新包扎了。
“刚刚已经有丫鬟去通报了，阁主现在去吗？”
“嗯。”我整理好袖子，直接让另一个丫鬟带路去了花厅。
只见花厅周围种满了杏花，而且年份不大，现在正是春季，有一部分的杏花已经开了。
丫鬟说因为杏花种的太多，所以花厅又叫杏花厅。
我看着满院的杏花，没心思观赏，顺着杏花林中一条铺着鹅卵石的路，走进花厅坐下，简单吃了几口摆在桌上的糕点。
没过多久，城思卿穿着一身素袍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卷宗。
“柳阁大人，这是昨夜黑衣人招供的卷宗。”他把卷宗双手奉上，继续说道，“他们不属于任何势力，我们抓到的细作正是他们的主子，因为选不出新的首领，所以他们才相互谋划到地牢救那个细作。”
城思卿小心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昨晚守在暗处的护卫察觉附近有动静，下官就带着大部分护卫出去追了，只是没料到他们打的是声东击西，所以留在府上的人没能拦住……”
“我没有怪城思卿大人的意思，大人不要多想。”我打开卷宗细细看了一遍，审的还算详细，給陛下交差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细作招了多少？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审？”
城思卿欲言又止，面露难色的带着我和露陌去了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气味难闻，时不时还有老鼠爬过，城思卿说被关在这里的，都是重犯。
我和露陌到时，狱卒正在审细作。我故意拦下城思卿，站在原地听了会儿。
可这一小会儿只是听到用刑声和狱卒的审问声，那个细作愣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要不是看他还在呼气，我差点都以为那个细作是不是已经没了。
“大人。”狱卒见到城思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城思卿微微颔首，狱卒便起身，看到我走过来时，他愣了一下。
城思卿刚要开口说什么，被我抢先一步说道，“小的来听审。”
狱卒了然点点头，没有问什么。
被绑着的细作听到我声音后，好像有了点反应，我瞥见他把头慢慢抬起，努力睁眼看了看我，便又把头低了回去。
他这样子，我倒是想瞅瞅他长什么模样了。
毕竟从抓到他的那一天起，我就没审过他，也没见过他画像。
不过我记得，那时候我和蔡韵芸查到他经常用不同的名字去传递某种信息，有相思城的猎户更是在偶然间猎到了一只传递机密的信鸽，而信鸽飞往的方向，正是敌国（晚国）。
于是我和蔡韵芸便传信找城思卿，一起在相思城各个地方布下眼线，盯了半个月左右，才在某一天把他从众多人中筛出来，最后在相思城的暗河旁抓到了。
“让他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我坐在喝茶的座儿上，品茶悠悠说着。
狱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城思卿，有一点迟疑。
城思卿坐我手旁边的位置，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狱卒这才来到那细作旁边，颇为嫌弃的捏起他脸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