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给教练做3a,我就踢断你的腿!”
他无法理解,那小小年纪的孩子们说出口的话,怎么会如此恶毒,只是因为初次接触花样滑冰的他,当众完美的做出了一个小孩子们都做不出的阿克塞尔三周跳。
第一次参加青年花样滑冰大奖赛时,不被大众所熟识的他表现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用实力碾压原本夺冠的热门人选,收获了无数的鲜花和掌声,他的名字,也开始让更多人知道和喜爱。
赛后,对手悄无声息滑到他身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抬脚,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在他的大腿上炸裂开。那个伤口,差一点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白川苍禾根本不在意那些鲜花和掌声,也不在乎那些谩骂和伤痛,他只想站的更高一些,再高一些,这样那个人就能看到自己了。
就差一点,就要实现当初和那个人的约定。
就差那么一点啊!
白川苍禾把头埋在被子里,手里的检测报告被他狠狠捏成了一团,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的在床上捶打。
王教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如刀绞般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白川苍禾猛地抬头,抡圆了手臂把蹂躏过的纸团朝门外扔去。
正推门而入的梁锦屏,被眼前快速飞来的纸团吓了一跳,稍稍适应了一下眼前昏暗的房间,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团。
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展开被揉皱了的纸团,她飞快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眉间拧起一个小小的结。
“看这些胡编乱造的东西干什么。”她随手把纸团撕碎,丢到门边的垃圾桶里,来到白川苍禾的床边侧身坐下。
“协会那边我还在想办法,调查结果也不绝对,你不要放在心上,先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怎么备训呢?”梁锦屏淡淡的笑着,细长的指尖拨动了一下白川苍禾额间散乱的头发,揉了揉他柔软蓬松的头顶。
她看着眼前这个就连韧带撕裂时、腿部骨折时都不会落泪的大男孩,现在眼里噙满了闪烁的泪珠,像个受伤的小狗一样。
白川苍禾望着梁锦屏精致的面庞,慢慢把头抵在她瘦削的肩上,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梁锦屏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就像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10岁的她,坐在白川苍禾身边,看着浑身沾满泥土的小白川,嘴角的淤青渗着血迹,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是拍着他的肩膀。
“师姐,我们再申请血检一次吧。”白川苍禾抬起头,猩红的双眼已经被一片朦胧覆盖,干净无暇的脸颊上泪痕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