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被打了,真真正正的被打了,是那种乡里面不会出现的疼痛感,眼泪说掉就掉,挡不住,停不下。
我哭了,哭的很憋屈,他们捂住我嘴,不让我发出太大声响,老师会吵我们。
我之前亲眼见过两个打架的直接被老师赶出宿舍,不问什么原因,两个人在外面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
我不想挨吵,更不想挨冻。但它疼,撕裂般的疼,我期望有人告诉老师,即使那是另一个深渊,总比现在好受,但我哭不出声。
没有人帮我喊醒老师,那个深渊没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仅有的稻草也没有出现。
我绝望着,无力的反抗着,渴求有人来帮帮我,渴求妈妈过来接我,渴望爸爸赶紧看看我,希望爷爷奶奶能赶紧救我。
我甚至有些恨他们,即使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恨他们怎么不能像奥特曼一样赶紧打跑这些恶毒的怪兽。
是的,他们就是怪兽!是坏蛋!是该被奥特曼杀死的对象!
可没有,没有任何人帮我,也没有光的出现。那三个同龄伙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是一个乡巴佬。
可他们忘记另一句话,恶人的变本加厉往往会危及无辜的,高高挂起的人也迟早会掉入这个深渊!
当一头黄鼠狼进入鸡群时,没有任何一只鸡能逃脱这个嗜血的猛兽!唯一的安宁,只是他暂时饱腹了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那个晚上。只记得最后老师也没有醒来,他睡得很香甜。
那时候我特别希望诅咒能生效,那样的话,我儿时的各种委屈可能就会减轻一些吧,那个睡的香甜的老师也就能永远的睡过去,不会醒的那种。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也没人提起这个事情。照常早起,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照常下课,照常回到地狱。
我不知道找谁申冤,也不知道谁能救我。
老师吗?老师讲完课就走,哪有空理我们。班主任?那个拿着家长的钱却卖给我们残次品铅笔和本子的老师,只会坑钱的人,怎么会救我。
那里还有什么人啊!旁边的同桌是参与者之一,朋友也不在一个班级,更何况,告诉他们又能怎样。
窒息,无助,我双手成交叉状,紧紧的抱着自己,躬身在一起,像那遭受危险紧缩的刺猬,躺在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位置。
可刺猬还有自己的武器,我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直到已经被救赎的今天,除非有着最信任的人在我周围,此外睡觉时我还是保持那个动作。
一次打完就够了,往后只需要威胁就可以了,从家里面带的零食上交,多的零花钱交过来,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
呵,饱受欺辱,却又无力反抗。我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忍受。
于是,他们开始杀鸡儆猴,同床的三个也开始遭殃,不管你有没有惹他们,东西拿出来就对了,这叫保护费!
你们也不想像他一样挨打吧,那就老老实实交上来,要不一样挨打!
他们乖乖的上交了,没有我那么惨而已。
我不同情他们,如果事情发生在你面前,你站在最好的救援位,却默默吃瓜,那么,当事情突然转移到你身上,你完全不值得同情!
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等待着放假,等待着回家把这些事情告诉母亲,等待着家里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