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忽然抬头,四目相对,歪着头像是认真地思忖了一二,说:“不是不行。”
薛景闲脸『色』一僵。
江熙沉眉眼弯起,轻飘飘地说:“我无谓的。”
薛景闲眼底骤沉,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无谓。
居然无谓。
“你真的无谓?”薛景闲的声音跌到了冰以下。
“习以为常了,”眼前人丝毫不懂适可而止的道理,抬头朝眨了下眼,“我其实对你挺满意,个高身材好,你之前还说你长得俊,我不亏的。”
薛景闲眼不眨地看着,似乎想从的眼眸窥见一丝情绪分辨真假。
可捕捉到一丝,眼前人就是分无谓地瞧着。
薛景闲深吸一口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眼下要是回头了,就是怂,被嘲笑一辈子,可要是不回头……
江熙沉攥紧手,压住眼底慌『乱』,笑意『吟』『吟』地看着,心下却有些悔了。
当然知道是在自己闹着玩。
可生意场上习惯了强势,因为但凡暴『露』一丝一毫的软弱就被欺负被利用被看轻被不当回事,以一贯都是人强更强,绝不低头,更别提服软。
一向都是胜了,别人先台阶下,顺势而为别人台阶下,可……
可这事上好像错了,万一不台阶下……
可话都说了。
四目相对,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涌动,眼前人漆黑的眼眸里似乎有火在跃动,江熙沉一时竟有些『摸』不清心思,沉默令人心焦,不想等了,怕真的失控,忽然展颜道:“你真不像。”
薛景闲了好一儿,暗呼了口气,佯笑道:“这还不像?”
“不知道。”江熙沉别脸,避的视线。
“哪儿不像?”
“就是不像。”江熙沉声音有丝颤。
鼻端是陌生男子的味道,一想到还在床上,江熙沉心就慌得厉害,尽量平淡道:“让,我要下来。”
眼前人拨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下衣襟,薛景闲一副『乱』心思、到嘴边的话,在看到锁骨处『露』的那个印记时,全部都噎在了喉咙里,如遭雷轰。
“怎么了?”江熙沉用脚轻踢了踢,“快让,别堵着。”
薛景闲一下子弹,像个雕塑立在那儿,江熙沉蹙眉:“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这完全不像。
薛景闲颤声道:“你……你是……”
江熙沉眉头皱得更深:“什么?”
薛景闲僵着手指指了指脖颈下面。
江熙沉手猛地一顿,僵着脖颈慢慢低头,看到了那个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