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踉踉跄跄退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完了。
此时四周已经起了一片哄然声,她们在意的倒不是管事妈妈的中饱私囊,而是表小姐自己花银子买花这回事。
“这么说来,那些菊花是她自己出的银子!”
“如此看来,她倒也不是那般不知进退,不懂感恩呐。相反的,还处事颇为周全……”
“却不知那骄纵之名是怎么传出去的?”
方才她们祖孙三代,连带着仆妇,又是表宽和仁慈,又是委屈又是哭的,此时全成了笑话。
她们的目的何在,昭然若揭。
大家意味深长地彼此看了看,后面的话便不说了。
那议论声虽小,可挡不住地方就这么大,小温氏知道此时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上,不能污了婆母宽和的名声。
小温氏质问文管事,“你既收了银子,为何不告诉我一声,把这事做到明处?”
文管事眸子一缩,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让小温氏一个心惊。
“二夫人,卑职可没有那种中饱私囊的龌龊心思。”
他冷笑了一声,“估计是这国公府上上下下烂透了,龌龊多了,就容不下坦荡之人了吧。”
这种含沙射影的话说出来,让众人的眼睛亮了亮。这“上上下下”,自然少不了这几位主子啊!
小温氏强作镇定,说话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愈发严厉,“文管事慎言!你倒是说说,那银子为何没走外院的账?”
她是知道韩攸宁去过外院账房两趟,却打探不出来她去做了什么。她查看了外院账目,也没看到有什么不妥。到底是自己掉以轻心了,以为她是去探听定国公的消息,并没往别处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