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倱几天没吃多少东西,喊了这么一同,突然觉得气有点不够了。
于是他停了下来,空气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黄罗刹本来还在泥里往外爬,突然觉得自己挪动的声音有点大,干脆躺在了地上。
四个大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中老年冤家和一个叛逆延迟青年,还有一个孩子,面面相觑杵在了那。
安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咆哮的时候,内心酣畅淋漓,这会静下来,脑子又开始打架了。
其实莱拉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就算路德是她送过来的,她其实并没有得手,勉强算的上是性骚扰——但是就算在外面,安倱要去告也多半是告不赢的。
他是个男的,路德是个女的,莱拉,还有之前的各个族长,派出去的,半夜爬人家房子的,也都是女的。
“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偷着乐还没时间呢,被侵犯,搞笑吧?”
安倱等着莱拉的反咬,这样至少能让他混着愧疚的委屈,被愤怒冲淡一点。
但是莱拉静静地站在那,眼神空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安倱的愤怒渐渐消弭了,其实莱拉和黑黄罗刹他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就算刨去在亚特兰蒂斯里,不断轮回的漫长岁月,他们也已经可以算成安倱的长辈了。
这样说话总归是不好的,而且,这里的价值观本来就扭曲,莱拉某种程度上,也是受害者。
“你是首先是个医生,然后才是一个心理医生。你要做的不光是缓解他们身体上的苦痛,更啊哟抚慰他们的心灵。”
“不约束自己,你怎么能帮助人?如果你的心,是一片肆意生长的藤蔓,上面还有带着毒的花,你又怎么牵着别人,走出黑暗的困境?”
安倱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老主教的话,一点点从脑海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