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面的邦妮,在某个瞬间,给了凡帕尔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很快,又一次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接触不多,邦妮也敏锐的发现了,此刻的凡帕尔,整个人清醒的时候很少。
他一会哭着,对邦妮苦苦哀求,一会目光狠厉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但很快,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嘀咕着自己的事情。
邦妮甚至不清楚,究竟在凡帕尔的世界里,他和盛爻有过怎样的纠葛。
在凡帕尔把刀伸向林与之前,她甚至有过一丝妥协,她很想听听,究竟凡帕尔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可惜,凡帕尔没给她这个机会。
人总是要在某个时候学会妥协吧,邦妮想。
虽然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但是她身上残存的灵力,还在持之以恒的,努力修复着她的身体。
努力动了动脖子,她低下了头,看见了地上那个盛爻画了一半的法阵。
随着她目光的移动,那法阵已经悄然换了方向。
对面的凡帕尔,这个时候,已经讲完了,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故事。
他举起了刀子,正在纠结,该从哪一个先下手。
就听到了身后,邦妮速度很快,却依旧郑重的一段话。
“深埋在底下的亡魂啊,我如今,以你们的骨肉作为献祭,换取挣脱枷锁的力量,醒来吧,沉睡的魂灵!”
从法阵的正中开始,一股黑色的雾气,一下子涌了出来。
地上莹白的骨块,一下子仿佛有了生命一样,不停的上下颠簸着。
而随着它们的震动,整座丛林,都开始颠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