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在火车停下的那一刹那,蔓延在车厢里的,恒久的模糊和不确定,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连近乎凝滞的空气都陡然间开始流动了。
人群不再是单调的,毫无特色的模板,嘈杂的对话,也开始慢慢涌进安倱的脑袋。
“应该是这里了吧?既然,盛爻对这的记忆这么深刻,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
群散了脑海里的睡意,安倱跟着小盛爻下了车。
显然火车还没有到站,只是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稍长一点,司机可以换班休息,工人们上来检修,给车厢增加补给,而在睡梦和交谈中,无聊了大半个欧亚的旅客们,也三三两两放开了蜷缩的手脚,走下车门,到外面,呼吸上一口,西伯利亚之外的冰冷的空气。
车站里,一个好心的俄罗斯老大娘,递给了盛爻一杯热巧克力,盛爻感激地递过些钱,她却没有收。
“小伙子?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老人开始和盛爻聊天。
“不,我爸爸和叔叔都在,后面的原木掉了一些,他们力气大,帮着去抬了。”
“这样啊……那你们是要去哪?符拉迪港?”
“对……”
“天这么冷,去那边干什么,对了,快把巧克力喝了吧……”
“谢谢,啊,我爸爸叫我了,我先回去了。”
安倱在旁边旁观着,这个老太太,是迄今为止,盛爻记忆里,最清醒的一个人,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为什么,盛爻会对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是因为巧克力?”
刚刚开始嘀咕,安倱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这是盛爻的记忆,或者说,这是盛爻以为的记忆。
“难道说……那个老人……”
安倱不能确定,因为现在的盛爻,又一次回到了车厢之中,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的贝加尔湖,默默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