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吃了,还有两天要守着呢。你要是病倒了,饿坏了,谁送你妈出殡下葬?”
秋生抓着字据无声的哭,然后把纸塞进了兜里,抱起大碗,开始往嘴里扒饭。
武江山松了口气,也觉得饿的不行,起身去找自己老妈要吃的了。
一连三天,秋生一直守在他妈边上,熬不住了,就趴在一边休息一会儿,睡醒了,立马跪好。
武江山端给他饭,他就吃,有人来看,他就给人磕头。
原本就长得小的秋生,在这三天里又瘦了一大圈,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个大脑袋,让谁看了都心下不忍。
等到出殡那日,秋生跪的不会走路了,武江山就架着他,一路架到了山上。
在秋生他爸的旧坟旁,又多了个新坟。
帮忙的人陆续都下山了,秋生还不走,趴在他妈的坟头也不知道在想啥。
这三天时间,秋生已经冷静下来了,又或者说,他已经接受了事实,没有眼泪可流了。
武江山留下陪着他,蹲在一旁抽烟。
直到半包烟都抽完,秋生主动说:“大侄子,咱们走吧。”
一大一小两叔侄手拉着手下了山,路上秋生又说:“给我妈买棺材,办丧事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啊?”
“我都记了账了,还有屯里人随的份子钱,等我把账本给你,以后你长大了,挣了钱慢慢还。”
对秋生这样的孩子,武江山觉得他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
武江山这样说,秋生果然心里就松快了些:“我一定会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