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到者可以通过这灵力烙印,回信之后注入气机,使之原路返回到主人手中。
这所谓的“缘”之一字,牢牢抓住了山上少男少女的怀春心理,让之心甘情愿埋单。
脑袋一根筋的赵彻对此嗤之以鼻,认定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这也难怪,这小子肩膀上扛着国仇家恨之余,还要拼尽全力苟延残喘下去,哪里有兴致去玩这些花样?
当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他出于好奇还是拆开了精致的千纸鹤。
“山顶的云雾里,我埋葬了黄昏与自由,
南荒绵延无际的苍林,是我心的落脚处,仙烽谷四散的云霞在为我吟诵生命的赞歌,
来自远方的陌生人啊,你能告诉我,天海的尽头是什么地方吗?”
矫揉造作,唧唧歪歪。
赵彻嘴角止不住的冷笑,一针见血给出评价。
这样一个单纯用于少男少女寄托所谓愁绪哀伤的漂流箭,就要卖到大五十浮蜧。
足够在渡口常年摆渡的行脚客们没日没夜干上两个月,同时也是沉枫谷杂役要苦苦挣扎一年零三个月才能赚到的例钱。
赵彻理解不了,也懒得去理解,他只觉得这纸鹤的主人大概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富家千金,兼以脑子还不太使。
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赵彻嘿声发笑,撅着屁股从花圃里沾了点湿润泥土,抹在食指,龙飞凤舞在千纸鹤上头写下一行饱满紧凑的大字。
“告诉你妈,你这个大傻叉!”
一气呵成无停顿,字迹劲瘦之余还散发着油菜花的芬芳。
末了,赵彻捧着被字迹涂满的纸鹤,再鉴赏一遍自己的挥毫笔墨,不住点头,满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