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熟悉不仅是以上这些版本,还包括后世的一些经典版本,比如说宋朱熹《论语集注》、清刘宝楠《论语正义》等经典《论语》注解版本。
毫不客气地说,古往今来,历代研治《论语》的专著不下三千余种,能流传到后世的也有数百种,而这数百种里,但凡有一丝研究价值的,他基本上都熟悉。
至于上面所提的这些经典版本,就更不必说了,里面的内容,他完全可以做到信手拈来。
这就是当古文专业教授的好处。
到了后世,关于前世的那些经典古籍,他不仅得自己研究,还得不断地辅导学生去写论文,还有,同行的研究成果他也会去关注,如此一来,绝大部分的经典古籍,能流传到后世的各种版本他都会有涉猎。
因此,论真正的《论语》大家,不是张籍,而是他。
可张籍偏偏不信这个邪。
“那依你看,康成先生的《论语注》和何晏所著的《论语集解》,孰优孰劣?”
他立即又开始考究起郑经来。
古代的文人就是有这臭毛病,一逮到机会,就想考究别人,以显示自己的水平高,完全顾不上此时正在讨论的是编撰标准教材的事。
只可惜这算是撞郑经枪口上了。
“实不相瞒,依我看啊,我个人还是因为何晏所著的《论语集解》更好。”
“好在何处?”
“事实上,不管是康成先生的《论语注》还是何晏的《论语集解》,都大量采用了孔安国、包咸、周氏、马融的注解,区别在于,康成先生并没有指明引用之处,而何晏的集解,不仅明确指明了引用之处,还细细分析了各人注解的优劣,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郑经的回答来了。
这是一个出乎张籍意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