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郑衍已经被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了。
确实没法形容。
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稍稍理了一理。
在荥阳时,震惊基本是像个书呆子一样埋头读书,除了中秀才中举人稍稍显露了些许异于常人的才华之外,其它方面跟普通士子没啥区别,甚至于确实像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结果弄得荥阳老家那边的人都随随便便就把他当成了弃子。
可一旦离开荥阳之后,他就一飞冲天了。
先是凭两首绝世好词帮醉香楼的苏窍窍拿下了花魁之位,也因此帮自己和郑书笙赚到了盘缠。
接着又是凭借据说是自己练琴时随便玩所发明的三绝谱法跟和弦技法,用两年的独家使用权从德王妃手里换来了一栋宅子,也就是现在的书局。
接下来,途径涡阳,偶尔跟诸糅真人论了个道,就凭两首诗,从道家换来了价值无法衡量的整套道藏。
再之后,因为印书的需要,又折腾出了新型印刷法,并凭此跟一批据说是自己读书时总结出来的《三字经》,从太子爷手里换来了两万两银子。
其它的,比如说成为小王爷的老师,因诗词得到太后的赏识,一批才华出众的士子尊他为先生等,跟上面的相比,都似乎不值得一提了。
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发生在郑氏一名不见经传,差点就成为郑氏弃子的年轻旁系士子身上,这让他怎么来形容这种让人难以置信,堪称奇迹的事?
古往今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传说吧?
他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一切,但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可信得无法推倒的人证物证都摆在了他面前。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再次回到楼下后,郑衍发了好一阵呆,这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按道理来说,既然郑氏后辈如此有才,他作为位居高位的同宗长辈,是理应提携和指点一番这个后辈的,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己能提携他什么,又能指点他什么。
学问?
诗词方面就不必说了,人家已经是名绝天下的三绝公子,而自己却并不怎么擅长,能指点他啥?
而经义方面,既然人家自己都能总结出一套包罗万象,让他都叹为观止的《三字经》,那还用得着他指点吗?
提携?
人家连太子爷都搭上了,又颇得太后赏识了好吧!
现在的郑浪之,似乎只差一个进士功名,就能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因此,此时的他,很是有一种无力感,只能象征性地关心一下他未来的打算。
“也没啥特别打算,无非就是印印书,大量印书,让天下人都有书可读,然后再折腾点别的事情,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郑经回道。
在爆出了足够多的底牌之后,他又开始有所收敛了,比如说办报之类的,他都暂时没想透露,这是因为,他还不清楚这位同宗长辈的品性到底如何,会不会惦记他的好东西。
事实上是会的。
一听到他说大量印书,让天下人都有书可读,郑衍又开始在悄悄算账了。
一本《三字经》就卖十两银子,卖出一万本,就是十万两入账,扣除成本,再打个折,起码也有三四万两银子的收益。
而现在市面上,几乎所有书都是奇缺,别的先不说,单说读书人必备的四书五经,若是能以这新型印刷术大量印出来,再以一个合适的价格进行销售,那将有多大的收益?
多了不说,若是运作得好,一年下来几十万两银子的收益应该是有的吧?
这么一算,有几个世家赚的钱能有这小子多?
早知如此,郑氏哪里还用得着跟沈氏联手,想去参与沈家的布匹生意?
靠那个也远远没印书能赚好吧!
而现在,跟沈氏的联盟算是破裂了,那这印书生意……能不能分一杯羹?
“挺好的,只不过这书一印出来,怎么去销却是个问题,族里在这方面倒是有些资源,要不要族里给你帮帮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