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根离开诊所贵宾休息室的二十分钟后,头发稍微凌乱的黄沫也匆匆离开。
但她没有返回女儿的病房,而是去了医院对面的水疗所。
眉目通红的她,此时似乎更需要好好的洗洗澡。
……
画面一转,二十几公里外的珀斯国际码头的灯塔,这是全珀斯最高的建筑,高约240米,几乎相当于70层的高楼。
灯塔观察台上,赵弘飞静静的站在二十几公分的钢化玻璃窗前。
叮咚!
随着电梯门开启,望着那个伟岸的背景,一身优雅的苏森淡淡一笑,迈着高跟鞋走出电梯。
“你们在这里等我。”
“是,小姐。”打发走了随从,苏森依旧挂着淡笑,款款走上前。
“安总好雅兴,大早晨在这里欣赏风景,老洛根可就实际的多喽。”
苏森的话不无揶揄,但对方却只是轻嗤了一下。
“渐知天命者,除居安思危,更应秉烛而乐。”赵弘飞嘴巴啧啧,的表达着羡慕与揶揄。
“咯!咯!咯!”并肩而立的苏森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安总啊安总,具我所知,安总可不该是个舞文弄墨之人呐。”说着,还妩媚的揶了旁边一眼。
但不成想,身旁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
“苏森小姐既知始末,又何必横加赘言?况且,小姐既然知道我不是在此观景,想来,小姐更不该是来陪我观景不是?”
“真无趣,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这么势利、现实的人么?”苏森有些不快的微微别过身,露出一丝丝生气的意味。
“小姐系出名门,而且秀外慧中、恪尽职守、且善待民众,自然是吾辈的楷模。”
赵弘飞满嘴的拜年话,但对方却丝毫不领情。
“我不想听这个。”
此刻,苏森的话又直接下降了几分温度。
“不过你既然说我善待民众,那好,你说你来到珀斯,到底是珀斯的幸?还是不幸?”
“呵呵,小姐说气话了,幸运与不幸,还是要看命运的,如果不是小姐的偏袒,恐怕安某人早已是小姐的阶下囚,人生际遇,就在如此。”
“咯咯咯,你倒是洒脱光棍,没错,按照你的家乡话讲,世事浮沉,造物弄人。”
“哈哈哈!”安竣弘丝毫不以为杵,哈哈大笑一阵,甚至惹来远处几名枪手的一阵紧张侧目。
但紧接着,他却没有正面应对对方直击事实的机锋,而是点燃了一支雪茄,淡淡道:“小姐太过拘泥了,莫说国与国,东洲如何?西洲又如何?澳斯科特又该如何?”
“有什么区别么?”苏森微微皱了皱眉。
“当然有了,柴德亚特在两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威尔士世家,而洛根如今同样是声威显赫的詹姆斯家族庶子,至于我么?新罗人也好,汉虞人也好,扶桑人也好,你认为是什么都行,不过……”安竣弘说到这里,却迎着苏森回过头的目光,停下了叙述。
但苏森正听到重要点位,岂肯罢休,直接问道:“不过什么?”
“我不管在哪里,不管我现在为谁服务,不管我有多恨某些人,不管我做过什么,我永远不会丢祖宗的脸。”
他的话令苏森一阵皱眉,而在他的瞳孔中,这个男人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冷峭、坚硬,还有她永远得不到的发自深心的忠诚。
苏森有些慌乱的瞥了瞥二十米外的柴德亚特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