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四郎一个当弟的,大晚间的跑到嫂子的母家撒野。
并且殷四郎的媳妇梅小芒强悍至此。
这三点都出乎他的预料,因此方才殷四郎叫跟敲门时,他没有当回事。
拒不开门,殷四郎能将他怎样?
事实跟他说,殷四郎收拾起他来也无非是抬抬腿的事。
但他可以怎样着?
只有一个选择:继续装孙子。
侯淑芳好赖是殷四郎二嫂子,一家子,打断骨连着筋,过这些时间等殷四郎夫妇两个的火气消了,届时带上侯淑芳认个错,那这事也便揭过去。
有个进士老爷当亲戚,呀不,哪怕殷四郎没有考上进士只是个秀才郎,那也是他只可以仰望的。
因此说,啧吧!
今天所损失的这一些,迟早又要从殷家补回来。
他不心疼!
侯康为非常配合,那这事就好办。
事已了,朱家灶房依砸,大门倒了俩,屋顶的瓦片横一堆。
这一仗,梅小芒赢的漂亮。
只是在回去路上,她的小脸蛋上却是没分毫笑。
她依然呆呆地看向路边的庄稼,一声不吭。
驴车走的很慢,从黄家宅村到大关庄的路况并不好,坐驴车上很颠簸,身体一晃一晃的,有时她乃至需要用手去抚着小推车。
殷四郎一手抓着绳,一手提着羊角灯笼,轻轻的风拂过,带来凉意。
秋老虎虽说霸道,可到底是秋季了,夜风有些凉。
“如果你的跑车在这儿就好了。”他忽然开了口。
梅小芒听言,目光转到他身上,“恩?”
“跑车的话,便这距离,一刻钟就该到吧?届时咱两个个从跑车上下来,定会闪瞎他们的眼,定非常拉风。”
“哪儿好像这样子,坐着个驴车,像蜗牛一样的慢腾腾移着。”
梅小芒“……”
之前她就恨这路况。
今天晚上的状况也一样,要是有跑车在,她将侯淑芳提上车,分分钟便到黄家宅村了,然后打砸抢,多爽快。
可真实状况却是她坐这驴车上,经过一时辰颠簸才到黄家宅村。
这里边有天大的火气也得给忍着。
分明火气滔天,可只可以手抓着小推车的抚手以防颠簸。
一点也不酷。
这情形乃至有些搞笑。
在这破地,出口气太不容易。
小脸蛋上出现一缕苦涩的笑,她开口说,“你这扯的,有些生硬。”
殷四郎听言,缄默了一瞬,然后说,“那给我点吃的,饿了。”